都是小事。
他是要敲打端王,而不是打死端王。
“董泽飞的话不用管,此案不必扩大。”皇帝淡淡道。
楚守臣心领神会,“臣遵旨!”
“陛下,太后娘娘送来一盅燕窝银耳汤,说长公主殿下今早进献了一方珍稀燕窝,乃是滋养上品,特意送给陛下……”太监进来禀报。
皇帝点点头,“呈上来吧。”
又看向楚守臣道,“梁严等人死刑,至于董泽飞,杖三十,流放岭南。”
只杖三十,那便是要保他的命。
楚守臣行礼领命。
……
次日,会试作弊一案的消息传开,震惊朝野。
太子党趁此机会攻讦端王党。
早朝上吵的热热闹闹。
百姓们也都纷纷猜测此事的结果……
万卷书斋,三楼露台。
“董泽飞竟然作弊!难怪他之前一直不敢应战,还真是作弊啊!”谢若娇十分震惊。
虽然早有“谣言”,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除了太子党总拿这个嘲笑董泽飞……
普通百姓都是半信半疑。
但这一次被逮了一个正着……
“宋衡,根据大夏律,舞弊怎么判?”谢若娇好奇问道。
宋衡道,“我朝科举舞弊乃重罪,涉案者皆死刑。”
“董家至今只抓了董泽飞一个,看起来皇帝会从轻处置。”池墨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宋衡没反驳。以往他觉得,只要罪证确凿,必定能将坏人绳之以法。
但他如今也看的多了。
渐渐明白皇家与庶民,从来不可能“同罪”而论。
天子尚且如此,朝中官员又如何能不互相包庇偏袒?
“啊?从轻处置?”谢若娇十分气愤,“凭什么别人作弊处死,董家的人就能活命,这不公平!”
宋衡见她如此模样,沉重的心绪,也吹散了几分。
纵然世道不公,但永远有人为不公而鸣。
不愿妥协的人,不止他一个。
他改变不了大势,但他能入仕,从自己开始,坚守公平与正义。
姜容静静听着他们说话,微微颔首,“确实不公。”
斩草,岂能不除根?
……
次日,明心司的判决下来。
梁严等人斩立决。
还牵扯查出一桩他去年乡试的旧案。
去年的江北主考官礼部左侍郎,亦被判斩立决。
所有涉案人员皆死刑,唯独两次作弊的当事人董泽飞,竟只是杖责流放……
对此,安阳长公主依旧不满意,在府中大发脾气:
“我儿怎么遭得住流放之苦!不行,必须把儿子救回来。你们去流放路上守着,冒充山贼,把泽飞救回来。”
只要把人救回来了,只是不能再公开露面,依旧能锦衣玉食养着。这砍头的罪,最终不过是打了几板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