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蓦地响起。
洗漱完着装好的陶欣盯着门，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这个点还会有谁会来。
“喂……陶欣，开门啊……”
李怜的声音？
李燕娇开了门，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李怜这个孩子应该挺阳光的呀，怎么现在……
面前的李怜，扶着门栏，拉开口罩喘着粗气，眼睑下紫红的肿起一块。他在这个大中午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和季节不符的棕色羽绒服，敲开了陶欣家的门。
像极了电视里有阴暗抑郁风的低气压男生。
“我、我听说了……我也要来！”李怜向李燕娇打了招呼，刚朝前面走出一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倒下去。
怎么看上去他比陶欣还要严重啊……
聂扬无力吐槽，李怜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啊，以前被人追着打，那个小腿跑操场两圈都不带喘的。
“你怎么知道……”
李怜嘿嘿一笑，反问说:“有什么事情是我李怜不知道的？”
几人默契的相视一笑，暗暗在心里打定了某个主意。
“朱正伟呢？”
朱正伟跟李怜向来是形影不离的，突然就李怜一个人出现还有点怪不适应的。
李怜摘下口罩，松了松鸭舌帽，很随意地倒在了沙发上，“哦，伟哥啊。他爸找他有点事，请假出市了。”
刚刚还站在房门口的陶华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房门紧闭，里面安安静静。
“你们要去找岳适秋吗？”李燕娇在外面也是听到了一点半点，再稍微估摸一下也能把事情猜个大概。
既然知道了岳适秋禽兽一样的行为，李燕娇打心底里是不想要这群孩子们去接近他的。
哪个孩子不是自己家的宝贝？哪个妈妈不把他们捧在手心里？
知道那边是刀山血海，她又怎么可能愿意让陶欣去。
“妈。”
陶欣和李燕娇相处这么多年，李燕娇对她知根知底，她又怎么可能不是。
“我们会小心的。岳适秋那么要面子，我们这么多人，没事的。”
李怜赶紧附和，“对呀对呀，阿姨您就放心吧。我可是准备了摄像机和录音笔了，它们可都是远程连接我的电脑。岳适秋……不让他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焦星也说:“阿姨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的。”
聂扬和樊锦林认可地点点头。
只有林月明站在一边，没吭声。
李燕娇连忙挥手，“哎呀，一群小孩说什么死不死的……”
你们可是还有大把的未来啊，我真的不放心、不放心……心里这种慌慌的感觉真的让我很不舒服啊。
但是，李燕娇还是放他们走了。
岳子贤也算是她的孩子啊，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陶欣自闭，陶华宇像是变了个人，两个最喜欢吵嘴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让整个家都变了味。
李燕娇当然也想过和他们俩一样，但是没有办法。
这个家还是需要维持下去，他们不能靠悲伤吃饭，总要有一个人撑下去。
在所有人都倒下的时候，总有一个人要压抑住所有的情感，顶下一切，咽下所有的话语。
做他们的后盾。
一行人走下楼，就看见了李诚泉守在陶欣的小区门口，吃着一根香蕉一只手叉腰看着周围来往的车辆。
“我来了。”李怜抬脚，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
石子精准地打到了李诚泉擦的噌亮的皮鞋上。
李诚泉回过神来，吃完最后一口香蕉，把黏糊糊的手随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