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一如既往的进行着,大家都在激昂地喊着口号,只有十班一直被教官批评。
那是死一般的沉寂。
一个班的人大多都是同一个初中升上来哦,甚至就连小学都是一个学校的。
九年的情谊,如果真的突然一声不吭的休学了,难免会让人接受不了。
更何况,还是平常最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岳子贤。
她走了,陶欣也走了。
李怜的精神状态也变得不好,同学之前谈话也是强打精神。
大家能很明显的看出他的黑眼圈重了不少。
希望她们能早点回来。
这是十班开学以来,第一次这么团结。
“你觉得她们两个会回来吗?”焦星手里捏着一袋牛奶,给林月明递过去一份。
这几天她们一直约好相互一起吃午饭,而对樊锦林,焦星也选择了坦白。
樊锦林像是早就猜到了,她背对着阳光,整张脸都在阴影之下,但还是用力扯出一张笑。
“太好了,你终于找到了。”
那她就要放手吗?不要,她就是要一棵树吊死。她没有得到过母爱,没有得到过父爱……那些永远都寻求不到。
但是面前的人,近在咫尺,如果伸手的话,是否就能够抓到呢?
是或否都是后话,人总要做当下不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只要现在自己不后悔就好了。至于未来的事情,还有未来的自己,要不然留着未来的自己干什么呢?
“她还和以前一样吗?”
“和以前一样。她的模样,每一个举动,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时光就像是没有路过她,仿佛她一直在原地,等待着某人。
“说不清。”林月明咬了一口黄露让人送来的寿司,给焦星投喂了一块,“我看过她的画,里面很复杂,也很简单。”
“怎么说?”焦星很自然地张开口,湿热的嘴唇碰到林月明的手指却还不自知。
林月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舔了舔嘴角的饭粒,“她没有把握。会有人回来,但不会是她俩。”
“这是悲剧。”
谁都应该知道。
“为什么会这么突然……李怜说岳子贤接了个电话,是她爸爸吗?可是,岳子贤的爸爸风评很好啊……”
林月明喝了口奶,眼里晦暗不明。她屈着腿,失神地盯着地上的某一根被揉搓的枯黄的草。
“如果所有的东西都只看表面这么简单就好了。”
这样大家都不会那么累。
她声音很轻,轻的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只在自己的心里说话。
“……去看看吧,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林月明嚼着寿司,目视前方犹豫了很久才慢慢回答。
“我陪你去。”
两人起身,身后落叶飘下,垂挂在栏杆上,没一会儿就被风吹下,落在地上被人踩的面目全非。
“带我一个吧。”聂扬旋着笔,在作文本上涂涂改改,最后敲定了主意。
“岳子贤那个丫头没了她还真的是有点不习惯。”
樊锦林当然也点了头,推掉了今天校篮球队的训练,和焦星她们往岳子贤小区方向去。
为了能够和陶欣精准的对接好,焦星给陶欣打了几十个电话那边都是“对方正在忙”。
“一直在忙……把我拉黑了吗?”焦星几人已经来到了岳子贤门口,周围进进出出的老人都在打量着她们。
他们小区这边可都没有几个年轻人啊,学生更加是难得看见一个。平日里见惯了老太太老公公,这突然出现几个年轻面孔,难免让这些悠闲没事做的老人家来了兴趣。
“你们有大人住这边吗?”
“今年多少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