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扬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他把声音压的很低，只能让他们三个听到。
“你就当我一厢情愿，我单方面的帮助，不会麻烦你，也不会在迁怒于你。”
林月明摇摇头，还是很不解为什么一个素未相识的人要对她做到这个地步，这让人想不通。
如果只是因为看了画以后产生同情心，那就更加大可不必。
因为同情而引发的短时间激动想要帮助某人，到最后没有成功只会以负罪感遗憾出场。
聂扬是个好人，好人就不该帮她。
难受的心情，林月明不希望任何人有，或者任何人因为她而有。
没等林月明再度拒绝，赵小十插手进来，眉眼间是刚刚未有过的认真。
“月月。”她沉着声音，证明她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我知道虽然这样做可能和你的意愿相违背，但是有事不要自己担着，好么？”
赵小十声音软了下来，她鼻子一酸，眼前朦胧起来。
林月明从来不和任何人分享自己的事情，无论好坏，她喜欢自己硬撑着消化着一切的好与坏。
很多事情，都是赵小十去问其他人才知道，但她知道的，永远只是林月明最表层的。
她想要保护林月明，但是有时候林月明给她的疏离感又让她无比的凉心。
她喜欢林月明，想要保护她，不让她伤心。同样的，她也怕林月明突然某一天消失不见，她再也找不到。
她喜欢那抹明月，给他人露出柔和的月光，却把已经的满身疮痍用光亮掩盖，试图欺骗自己。
林月明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垂着眸子，让人看不出她表情，但她有些发抖的声音告诉了赵小十和聂扬——林月明在害怕。
“你们不用管的，我会自己好的。那幅画只是当时的我，你看到的，只是两个月前，暑假时的我。”
聂扬摇摇头，步步紧逼，“画画时的心境或许是一时的，但画者的内心不会轻易被改变。”
林月明转过身，偏头看着下面的操场，藏着自己的表情。
赵小十已经没了之前跳脱的感觉，看着林月明的背影心如刀割。
大概安静了一会儿后，聂扬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进，没有考虑到林月明的感受，低头准备向她道歉。
“对不起。”
但最先说话的不是聂扬。
是林月明。
聂扬和赵小十都看向林月明，只见她转过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冲聂扬笑着，“谢谢。”
聂扬先是一愣，然后笑容爬上脸，开心与喜悦抑制不住的涌上心头。
能够帮到一个和自己曾经一样痛苦的人，那是对自己最好的一个奖励。
赵小十笑着，但总是感觉心里有什么难受的感觉。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林月明略微发红的眼角时，又止住了嘴。
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