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原六正坐在曲沃县师团指挥部的椅子上，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屁股，他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子，眼睛则死死地盯着墙上的地图。
牛岛实常走了之后，他就把自己当旅团指挥部搬到了这里。
关原六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至少这个计划不是牛岛能够想出来的。
那个靠裙带关系才坐上师团长位置的牛岛实常，实在太过于稀松平常了。
要不是畑俊六大将拉了这个工兵科毕业的妹夫一把，牛岛实常不可能成为中将师团长。
只要真野五郎按照他的部署执行，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关原六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幻想着自己晋升中将师团长后的种种荣耀。
然而，这天下午，他等来的却是真野五郎阵亡、第 77 联队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
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眼睛瞪大，嘴巴微张，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的计划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制定出了这个计划，而且还经过了多次的推演和修改。
他的思绪渐渐地回到了几天前。
当时，他在师团指挥部里，向真野五郎和其他军官详细地阐述了自己的计划。
核心战术只有一个：利用地形和天气等因素，对敌人的炮兵阵营进行出其不意的攻击。
而且他还让真野五郎等人严格执行命令，不能有任何的犹豫和退缩。
真野五郎当即就表示会全力以赴地执行计划。
然而，现在看来，他的计划落空了，他掉入了387旅设好的陷阱里。
第 77 联队在进攻时，突然遭遇了飞机轰炸、大炮齐射还有坦克冲锋，而真野五郎也不幸在黄河之上阵亡。
这日军最擅长的三板斧，现在竟然反而成了387旅的手段。
一时之间，关原六慌了心神。
“关原少将，师团部的电话。”通讯兵将关原六从沉思中唤醒。
关原六缓缓站起身来，接过电话说：“这里是关原六。”
牛岛实常低沉的声音传来：“关原少将，我离开曲沃的时候说过，守住同蒲线即可，不要主动出击，你完全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你不仅派第78联队袭扰渡河的387旅，被他们吃掉了许多中队，还派出第77联队渡河偷袭387旅，导致第77联队几乎覆灭。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关原六的脸变得非常精彩。
他的表情先是愤怒，然后是不甘，最后化为无奈。
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导致了太多的士兵死亡，而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
他叹了口气说：“哈一！我会回太原向梅津中将解释，此事是我擅作主张，责任由我一力承担。”
他不顾牛岛实常在电话里继续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断。
那一定是指责自己的一些措辞。
不过关原六不得不承认，虽然牛岛实常无能，但是正因为这种无能，他不会给帝国带来那么大的损失。
只有激进的人，才会让帝国在战争中失去更多，关原六必须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就是方向错了，做得越多，错得越多。
牛岛实常愤怒的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