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徽点了点头,他这几年情绪一直紧张难安。
此刻骤然放松,倒真觉得疲惫异常,他抱着画像倚在墙根闭目养神。
云起看着墙上的机关犹豫不决,外面应该已经全城戒严。
刘徽消失,以谢玉书的谨慎,帅府旧址怕是已经布满了追兵。
要是此刻出去的话只能束手就擒。
可不出去后面的石墙又抵挡不了多久。
石墙虽然结实无比,但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定会绕开石墙挖隧道。
林其矣虽然医术不精,但依然紧皱着眉守在唐姜身侧,不时给她把脉掐人中。
云起回头便见这个半吊子把唐姜唇上掐出几个指甲印,他一脸不悦的将二人隔开。
他将手撑在墙上,一遍遍梳理着今天的行动,两人分明片刻都不曾分离,为何唐姜中毒他却没事。
且吃了莫伯伯给的药丸也不见好。
不知过去了多久,掌间传来的细微震动。
追兵已至,他脑中也豁然开朗。
金子,他没有碰过那些金子。
他俯身仔细看唐姜的手,果然在她的指尖发现了黄色粉末:“林相,你过来看看这个。”
林其矣忙上前查看,片刻后道:“应是这个原因,有些药粉会通过皮肤源源不断渗透进去,吃了解药也无用。”
他边说边拿出帕子把唐姜的手擦净:“擦掉应该就无事了,就是不知道多久才会醒。”
暗道的另一头传来脚步声,云起面容一肃:“你们别出来。”
“云起哥,我跟你一起。”刘徽将天子佩剑拿在手里,跟在他后面。
两人一出暗室,就和禁卫军统领叶良迎面遇上。
叶良歪着头,眼底带着嘲弄盯着刘徽:“陛下,臣救驾来迟。”
他神态语气像是在教训自家不听话的孩子。
刘徽面上僵硬了一瞬,他慢慢握紧手上的天子佩剑,很快恢复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往常模样,他将长剑横在颈侧:“叶统领,放他们走,朕跟你回去。”
云起并未阻拦他,此时能多拖延一些时间,于他们有利。
唐姜指尖的药粉已经去除,又服了药丸,应当很快便会转醒。
叶良嘴角露出一抹玩味之色,对他的威胁丝毫不惧,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嗤了一声道:
“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臣都说救驾来迟了。”
云起闻言眉峰微抬,眸光幽深的注视着叶良。
“你……你打算弑君。”刘徽此时亦反应过来,眸色漆黑的瞟了一眼叶良和他身后侍卫。
叶良眼含戒备往云起的方向瞥了一眼,扶额叹道:
“怎么能这样说呢,陛下在勤政殿被逆贼云起刺杀,叶良救驾来迟,只来得及诛杀叛党。”
府中密室被盗与云家余孽肯定脱不了干系。
家中密室他虽未曾进过,但防守有多严密他是知晓的。
云家暗中居然还留有这么大的能量,叶家不得不防。
秘密既然已经暴露,徐徐图之已是不行了,终归陛下是要死的,那死在逆贼云家手里当然是最妥当不过了。
他余光瞥了一眼神色愈发冰冷的云起,踱步退到侍卫身后,扬声吩咐道:
“一个不留,立即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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