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屈膝上提准备给缚随一脚,却不料脚下没站稳,自己先往后倒去。
缚随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拖住,韩迁刚借着他的手站稳,便过河拆桥将他推搡开。
“别碰我。”
韩迁浑身无力,似是连眼皮都难以掀开了,他扶着身后的墙站稳,闭着眼平复体内的燥热。
“缚随……我不怨你了,你……你放我走好不好……”
韩迁气息不稳,说话断断续续,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便狠力咬了咬舌尖,剧痛传来,神台才勉强恢复了一点清明:
“你在崖下救了我,原是我欠你的,化功散也罢,竹音院里的事情也罢,所有的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不怨你了,你放我走好不好?”
“你不要将我关在这里……”韩迁看向缚随的双眸中带着乞求。
感受到拂在自己面上的气息愈发灼热,缚随眼中露出喜意。
他双眸暗了暗,倏然抓住了韩迁的手腕,倾身上前将他抵在墙上,右腿卡入他的双腿之间。
“你心里是有我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愿认呢?”
他右腿轻轻摩挲了一阵,语气中带着兴奋道:“这问情烟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你若对我无情,怎会有这般情态?”
他手上使劲将韩迁抱了起来,抬脚就往榻旁的镜台走去:
“你看看你的样子?多好看啊。”
韩迁紧闭着双眸,他不看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他见自己说了一大堆,这人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心里实在气得够呛:
“那你呢?你神思可清明得很呢。”
缚随听得此话,眼底灿然生辉:“乖乖,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忘了,我是星虫粉喂大的。”
“你不用怀疑,我心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你。”
他说着就将韩迁放在镜台上,伸手摸摸他的脸,又将手往下移到衣带处。
韩迁见他全部心思都用在解自己衣裳,便双手撑住镜台借力,脚上一发狠就往他腹下踹了出去。
这一脚倒没落空,力气又大,缚随脸色霎时发白,弓着身子疼得眸中都起了水雾。
韩迁使了全身力气踹出一脚,自己也被这股惯性带得往前滑去。
他脑袋往后一仰,眼看着就要跌下镜台。
缚随见此哪还顾得上自己疼,忙忍痛将他扶住。
他此时疼得浑身乏力,没有多余心神顾及韩迁,便咬牙将浑身绵软的韩迁抱了起来,往一旁的榻上扔去。
韩迁哐当一声落到榻上,见他歪在榻旁捂着下腹,满头大汗的狼狈样子,喘着粗气开心得大笑。
这人向来高高在上,哪里有过这种时候,能让他吃瘪,韩迁心里极为痛快。
这块肉被踹可比脸上被咬一口更疼。
要不是身上没劲动不了,他可能都会高兴得在榻上打起滚来。
可惜还没高兴多久,他脑子便渐渐陷入一片混沌,意识也慢慢抽离。
缚随双眸泛着戾气,好不容易缓过这阵疼,察觉韩迁止了笑声便抬头看去,见他陷入昏迷顿时又慌了神,他忙上前将人揽入怀中:
“你这傻子,明知问情烟无药可解,你将我踹成这样,是不打算活了吗?”
他伸手探向韩迁的腰间:“今日你愿也好,不愿也好,此时也由不得你了。”
韩迁一双眼睛睁不开,迷迷糊糊的觉得身上异常沉重。
他觉得自己仿似沸水中浮荡的云华,却怎么也等不到那一瓢凉汤。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传来一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