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丽的怒斥，赵前川意识到自己说的对了。他立即闭嘴，开始做无声的反抗。
王明见状，立即递给了赵前川一支烟，说道：“我们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出来。今天我们问你，你说的就很好嘛。对了，你怎么可以断定汪宇跟那个香港人认识？”
赵前川想说，但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又闭口不谈了。王明看到他这个情况，继续问道：“汪宇有没有告诉你他曾经有一个女朋友叫蒋纯纯，是谁杀得？”
赵前川还是不说，但是王明还是继续问道：“还有，他有没有告诉你过他还有一个女朋友，叫张柳的，是成乐寺中学老师。她是怎么死的，你肯定听汪宇提及过。”
王明的三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就是在给赵前川下套。赵前川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还是闭口不谈。突然，王明像发疯似的怒吼道：“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是你害了姚乾坤被杀。你就是罪魁祸首，你这辈子完蛋了。”
“我没有，我没有害了汪宇。”赵前川哆哆嗦嗦，回答道。
刘丽这时拍桌子提醒道：“我们问的是姚乾坤，不是汪宇。看来，汪宇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当然，姚乾坤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根据你的口供，还有我们的证据证明，你参与了杀害汪宇和姚乾坤的事件。现在，主要是证明你是不是主谋。”
王明和刘丽的配合，直接让赵前川搞懵了。其实人在极度怀疑自己的情况下，很容易被人击溃。而赵前川是一个藏不住什么事情的人，虽然他的嘴很硬。但是你如果不撬开他的嘴，是什么都不说的。
赵前川开始哭泣起来，然后说道：“我，我不想死。我，我知道汪宇还是姚乾坤是要死的。但是，我，我无能为力。我不敢告诉他们，也不敢报警。我，我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如此崩溃的赵前川，刘丽和王明瞬间松了一口气。这时，罗克明和王猛二人已经站在了审讯室旁边的房间。他们两人注视着审讯的所有的过程，看着赵前川的面部表情。
紧接着，赵前川一一回答道王明的提问，他说道：“我第一次跟那个香港人联系，是打电话。他诈我，说我不是老大。我一着急，说了我老大叫汪宇。我可以感受到，他似乎非常熟悉这个名字。然后，他说你告诉你们老大，让他亲自跟自己交易。我把这个事告诉了汪宇，被他踹了一脚，说是香港人诈出来了他。当时只有那个香港人愿意出钱，汪宇思考后还是答应了。所以，我断定他们俩应该是认识，最起码香港人认识汪宇。我跟汪宇在一起的时间，比那个黄山长。有一次喝酒喝醉了，在ktv有一个小姐，汪宇说像他的前女友蒋纯纯。然后，他告诉我他活着就是为了寻找杀害蒋纯纯的凶手。至于说那个张柳，汪宇就是为了得到香炉故意跟她谈恋爱的。汪宇曾经说过他是无意间发现了张柳的照片，有了香炉的线索。但是他没有杀害张柳，而是打算带着张柳离开这里。可是就在他们离开的前一天，张柳也消失了。汪宇曾经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是他感觉到那个杀害蒋纯纯的人再次出现了。我看完这个短信，就被举报被抓了。然后汪宇曾经来看我，说是他有了线索。然后他给了我一套房子，说是给我的辛苦费。可是我一出来，他就死了。其实在我出来之前，我就听说有人要动他。”
“谁告诉你的？”刘丽问道。
“唉，一个一起蹲号子的，也就是我后来跟的那个人，姚乾坤。”赵前川如此的轻描淡写，让他们听后大吃一惊。
王明立即追问道：“姚乾坤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姚乾坤的大伯是姚忠，非常厉害的人物。他知道这件事，不稀奇。他还说，如果我出去了没有地方去，就跟着他混。”
赵前川说完，就低下了头。这时，刘丽继续问道：“你说说黄山为什么不和你相认？”
“肯定是那两百万吧，黄山这个人什么都听汪宇的，简直就是汪宇的跟屁虫。其实我非常讨厌黄山，这个人非常的死脑筋。”赵前川说完，似乎还有怨气没有消除。
这时，王猛立即给刘丽发出信号，告诉他黄山已经说出了香炉的隐藏地。
于是，刘丽立即说道：“赵前川，我们得到了最新消息，那个黄山向我们警方提供了汪宇生前藏匿香炉的地方。而且，我们确实挖到了香炉。”
不曾想，赵前川轻描淡写道：“黄山可以干出来这件事，他就是这样的人。汪宇交代的事情，他肯定无条件的执行。”
“可是，香炉是假的。”刘丽立即说道。
当听到这个消息，赵前川瞬间不淡定了，他有点不可思议道：“这，这不可能啊。汪宇最信任的就是黄山，黄山也不会偷偷搞假的。这里面，肯定哪里有问题。”
“会不会是香炉一开始就是假的？”王明问道。
“不可能，我可是拿着香炉的照片给那个香港人看过了。他们也找人检查过，是真的。不然，他们不会掏钱的。他们找人检验时我就在场，我担心他们黑吃黑，特意安排了手下随时准备报警。后来，他们确定无疑，才答应付定金的。”
就在这时，罗克明让人把假的香炉照片拿给了赵前川去看。不曾想，赵前川一看照片就说道：“不是这个香炉，颜色有点不像。而且款式也不对，肯定是随便找人仿造的。”
听到赵前川这样说，王猛立即让人联系专家去落实一下。很快，就有了肯定的回复。
刘丽在得到这一切答案之后，立即追问了一句：“你觉得真的香炉在哪里？”
赵前川眉头一皱，然后随口说了一嘴：“搞不好，汪宇真的把那个香炉卖给香港人了。”
“为什么这样说？”王明问道。
赵前川想了想，说道：“这件事虽然因为我被抓搁浅了，但是保不齐他们私下交易了呢？而且我一进去好几年，外面的事情发生了什么真的不好说。还有姚乾坤既然知道我跟着汪宇干，肯定是汪宇在道上也是有了名气。所以，我怀疑他已经把真的卖了。至于说为什么留下一个假的，或许是线索。汪宇喜欢玩线索，肯定是他被杀害的线索。”
听到赵前川的话，王猛立即对罗克明说道：“这个人，可是一条大鱼啊。看来，案件快有眉目了。我猜测这个汪宇绝对不是事故死亡，绝对是谋杀。而谋杀者，就是为了香炉。还有这个姚乾坤，那么了解汪宇，他被杀，或许还跟香炉有关系。这一下，并案的理由更加充分了。”
里面，刘丽继续询问赵前川这个汪宇留下假的香炉的线索指的是什么。
这时，赵前川提议道：“那么你们把黄山叫来，我们俩一起想，或许能够想出来什么。”
没有办法，罗克明只好答应他们二人一起来到审讯室询问。开始的时候，黄山还是假装不认识赵前川。等到刘丽和王明几次的亮出证据，黄山才算是承认了认识赵前川。
刘丽非常气愤，对黄山说道：“让你来帮忙寻找汪宇被杀的线索，你倒好，你以为人家真的奔着二百万去的？”
黄山听罢，立即回答道：“他都说了，为了二百万，故意整我。我上哪里有二百万？当初汪宇也是给了我一套房子，十几万块钱。我存在，就是守护那个秘密。”
“什么秘密，就是那个埋藏假香炉的地方？”赵前川不屑道。
“对，是假的，咋办？我可是按照老大的意思办，我真不知道是假的。”黄山解释道。
赵前川立即回怼道：“那就想一想，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帮助警察叔叔找到香炉，戴罪立功。”
二人不说话了，开始沉思起来。外面，王猛问罗克明道：“你是在汪宇的日记中发现的黄山，我想知道除了这个线索，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没有，我们得到了香炉是假的，就立即动手去那附近找了。我们确实挖出来蒋纯纯的所谓的衣冠冢，就是没有发现香炉。而且汪宇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似乎他知道了什么。”
就在这时，黄山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立即举手，向刘丽说道：“我知道一个人，叫李文焕。他是成西村会计，他老婆长得可带劲。他是知道汪宇手里有香炉的，曾经提到过有人想买汪宇手中的香炉，他要牵线搭桥。”
提到李文焕，赵前川立即说道：“李文焕，我认识他，他老婆我玩过，确实够骚气。但是你要知道，李文焕本身就是喜欢给人家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当初也是汪宇找的李文焕，况且李文焕也不会给他换成假的。”
“我知道他不会换，但是他是我们三个人之外第四个人知道汪宇有香炉的。”黄山解释道。
赵前川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