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沈听晚递给他一条新的毛巾,“你自己上下山慢点,累了就休息,不要着急。”
谢知让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了声好。
他担着剩余的水果从山上下来时,陈佳信刚折回去没多久。
沈听晚等着他把水果倒进车里,起身走过去,她正要与他说话,没想到谢知让突然张开手臂将她圈进怀里。
沈听晚愣了一瞬,随即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是不是很累?”
谢知让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闷声问:“应该我问你,是不是很累?是不是很苦?”
沈听晚满头问号:“什么?”
摄像师大哥小声说道:“谢老师上山途中,听到有位村民和陈老师说话,说他还不如您,您还能背着近百斤的水果下山呢。谢老师听到后,就同她聊起了您,然后她说了关于您的一些过去。”
他眼底都难掩同情。
没想到沈听晚看起来开朗阳光,会有这么可怜的童年。
沈听晚怔住。
她该怎么说?
她和原主“沈听晚”的出身不同。
沈听晚小时候父母闹离婚。
两人后来都组建了和自己的家庭。
自然是都不愿意带她这个拖油瓶。
但沈听晚选择了跟着母亲,母亲无奈之下把她送到了乡下外婆家。
她在上初中之前都是跟着外婆生活,她过得日子是苦,曾田里来地里去的干活,吃过苦受过累,也不曾对父母抱有期待。
但她还有外婆,外婆是在她读高中的时候去世的。
那个时候的她便学会了与自己和解,与父母断绝来往,绝对不会因为他们的不作为来内耗自己。
他现在心疼的是原主“沈听晚”的过去,不是她。
她现在还能想,心疼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靠着心疼和可怜是没办法抚平一个人心底的创伤。
谢知让将她的沉默视为了默认,圈着她的手臂收紧。
之前是听她提过自己的家庭情况,了解到她父母为人如何,但从来没有更深的了解她的过去,现在才知道自己所以为,所了解到的一切,还不如她十分之一的痛。
那些轻描淡写的背后是怎样窒息的过往。
谢家人待他和谢御臣不同,他只觉得遭受了莫大的不公,但比着她的经历,他口中所谓的苦都显得矫情了。
他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她之前那些苦日子都已经经历过了,他说再多也没办法抹除那些曾经所受过的苦楚。
承诺又显得苍白无力。
直播间的网友听完那位大婶的话,纷纷骂了起来,有些是在说自己的经历过往。
【有些人就不配为父母,可以说连人都不配做。】
【说一说我吧,家里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排在中间的我是最不受父母期待的孩子,他们有什么情绪总喜欢发泄在我身上,我曾经被我妈,亲妈,一个巴掌打在脸上,整个人狂流鼻血不止。】
【我所有的痛苦回忆都是父母带来的,这种痛苦永远烙在心底,没办法抹除,自从工作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亲戚朋友们劝我说让我放下过去,原谅他们,我可去他们的吧,他们就是死我都不会掉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