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入号码后，随后沉默，深色复杂。
她竟然用得起这个手机，是不是意味着她在这个家过得也没有那么差？
想到这儿，周玉珠不是滋味的内心感受一些。
周玉珠问：“你在这过得好吗？”
“你没有调查？”沈听晚诧异挑眉，手机收了起来，从包里摸出一包干脆面，咔嚓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我好不好你们不知道？事先不知道，那看到家里的情况也该知道了吧，家徒四壁，主打的就是一个穷。我这人睡过猪圈，睡过厨房，学费自己挣，放学之后就要跟着家里干农活，刷锅做饭全都是我。”
她可不是在卖惨，只是平静的陈述原主的生活。
还别说，这蟹黄味干脆面yyds。
周玉珠闻言一怔，泣不成声：“对不起，都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做的不到位，才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嗯，确实不到位。”沈听晚对上她错愕的神情，继续道，“对了，你现在家里是不是还有个不是亲的？是老李家的亲闺女，打算送回来吗？”
周玉珠面色一僵，头顶多情冒出【心虚】的表情。
亲生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养女也是她的心头宝啊。
她养了二十年的孩子，倾注了所有的心血，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小枝送回去，一想到小枝离开她去认那家人，她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走一块。
调换孩子是大人的错，孩子是无辜的。
当年故意调换两人的是沈家的佣人，也就是王雪花的亲妹妹——王雪霜。
王雪霜当年在沈家做事，想趁着周玉珠怀孕勾引沈书权，沈书权将她辞退，她就怀恨在心调换了两个孩子。
现在，罪魁祸首王雪霜在两年前已经病逝，枝意的亲生父母也是个靠不住的，把她送回去，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
他们沈家完全可以养得起两个女儿，把两个孩子都视如己出。
“招娣，我们家庭情还可以，小枝很乖，她什么都不争……”
“这话说的，我不乖？我争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玉珠连忙解释，“我就是想说，大人的错和你们没关系，你们都是受害者，我就是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你虐待她了？”沈听晚突然问道。
话题怎么跳跃的这么快。
周玉珠慌忙道：“没有，我们怎么会虐待她。”
“既然没有，说什么和我一样的受害者？即便她是受害者，我们也不一样。咱也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我就问一句，你们不打算送她回去是吧？”
周玉珠心生后悔。
她就不该多嘴问一些不该问的。
现在是骑虎难下。
说打算送小枝回去，是在欺骗她。
说不送小枝回去，伤了她的心。
沈书权开了口：“你先和她多接触接触。你会喜欢上她的，你们若真是相处不来，我再送她离开好不好？”
“你们都有答案了，我反对有用？一句话就能解决，非要磨磨唧唧的东拉西扯，直接和我说把她留在家里就行了。”
两人被怼的哑口无言。
心下有些不安。
两人真能和平共处吗？
亲闺女的脾气看起来不太好。
随时随地想削人的样子。
沈听晚似是看穿他们的想法，把最后一口方便面吃完，垃圾收好装进背包侧边，撩起眼皮道：“他们打骂我惯了，我这几年学会了反抗，早就不是以前的受气包，谁惹我不高兴，我就让谁不痛快，你们现在送我回去还来得及。”
一定是那家夫妻虐待她，造成了她性格的扭曲。
周玉珠头顶有个崩溃大哭的表情，她哽咽着道：“这样很好，别委屈了自己。”
她当然不会委屈自己。
在李家不会，回到沈家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