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山林背面,见沈山水携安生钻出暗道,候在洞口的宋哲忙迎上来:“沈员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秦笠和宋烨似早已知晓本王今日行动般,竟倒打一耙,冤我等通辽谋反。”
“侯子钧原本布置在相国寺附近的侯家军完全不见人影,本王担心,他亦被宋烨给……”
“殿下。”沈山水静盯着他:“侯子钧,不可信。”
宋哲浑身轻微颤了颤,恍惚地摇着头,喃喃低语:“不可能,侯子钧是本王将他召回,他不可能背叛本王。”
“什么人?”一护卫冲着灌木丛中传来的窸窣动静轻吼。
灌木被扒开,从后面走出两人。
安生一看,惊喜道:“青雉,卫恩姐!”
楚卫恩的脸色发青,身体被青雉搀扶着,步伐虚弱。
“员外。”青雉一手扶着楚卫恩,一手提着稚羽剑,那剑上已沾了鲜红血迹。
“遇到什么事情了?”沈山水上前查看二人伤势。
青雉担忧地瞄了眼楚卫恩:“她被人下了迷药,关在一间破旧庙堂内。那庙堂里堆放着我们原本从国内各地购置的兵器,只是装兵器的箱子不知所踪。”
“从各地购置的兵器?”宋哲扒开护卫,上前愤慨道:“这说明,方才马高良搬上来的箱子内辽人的兵器,是他们自己提前装进去用来栽赃我们的!”
眼见时间紧迫,秦笠宋烨的人很快便会追来,沈山水无时间与他多加分析。
他扫了眼宋哲身后七八个早已受了大大小小伤的护卫,轻吹口哨,召出原本布置在后山上的十名暗卫。
“宅主。”众暗卫对他齐齐半跪行礼。
沈山水肃穆盯着他等人,沉声道:“护太子下山回宫。”
“是。”众暗卫应声答道。
“沈山水,你不和我们一起吗?”宋哲有些忐忑,盯着他询问。
沈山水眼神匆匆瞟了眼山顶方向,微摇头,沉眸对他字句提醒:“殿下,您今日来相国寺,是为参加沈某婚前的供佛大典,对马高良所控诉之罪状,一概不知。”
宋哲顿了顿,明白他意,重重点头。
“若有必要……”沈山水暗了声,决然道:“可将一切罪责,引至沈某身上。”
“员外?”青雉和安生一听,忙大声阻止。
“沈山水,你……”宋哲惊诧地望着他,不解其意。
沈山水深眸里泛出一丝视死如归的慨然和镇定自若:“沈某乃‘叛军余孽’,通辽谋反也说得过去。”
“我愿用此条卑命和名声,助殿下摆脱今日之困。”
他一只手紧紧捏住宋哲臂膀:“只盼他日殿下顺利登基,能为我父兄及威甲军四千名将领,洗清冤屈。”
宋哲眸子里早已蓄满动容泪水,他哽咽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重重点头。
沈山水手一扬,示意他身后几名护卫扶着宋哲,向一条隐秘小道探下山去。
“殿下。”沈山水站在山坡上,凝望着他,最后强调了一句:“小心侯子钧。”
宋哲眸子一沉,虽对侯子钧依旧存有期颐,但终究还是没有反驳他,只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