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天见他要跑,迅速解决掉剩下三人,脚步一提追上马车,站立在车顶。
他唇边不断溢出黑血,利刀一把勾起驾车位上老内知的脖子,亡命徒般恶狠狠道:“交出解药!”
老内知喉咙处被抵上冰凉的刀刃,慌忙哆嗦道:“我身上身上没带解药,解药在老爷老爷府中。”
他本想骗得他带自己回宰相府,好让老爷解救自己。不想这荆天却不信,刀口压着他的脖喉又深了几度,暗吼道:“解药!”
马车无人驾驭,逐渐开始失控。两匹马在夜色中无序狂奔,突然一阵嘶鸣,车轮开始剧烈颠簸起来。
荆天一见,当即跳下马车滚落在地上,待再起身时,那马车已是翻落至一处崖坑下,车上的老内知头撞巨石,竟是当场而亡。
荆天脑子空白了一瞬,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英俊十足的脸。
那脸此时满是血迹,肤色在寒月里被照得惨白。
荆天跌在地上,大口喘气起,而后又剧烈地咳出黑血来。
他冷静了几口茶的功夫,将面具重新戴上,压住胸口撕心裂肺的剧痛,执起破天刀,向宰相府飞去。
秦笠正在书房看书,忽觉脸上冰凉一点。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滴了下来。
烛台上火焰迅速跃动几下。秦笠手指抹了那滴液体,竟是血!
他一抬头,骇惊一声。旦见房梁之上,不知何时倒挂着个人。
那人戴着面具,身着黑衣,一跃而下落至自己背后,将一把大刀轻巧抵在自己脖子上,哑声道:“解药呢?”
秦笠迅速明白了前因后果。
然他乃是一朝宰相,心理素质岂是闲杂小辈可比。
只见他双手放在腿上,就着荆天的刀欲站起来,忽然脖子刀口一紧,他被逼回座椅上。
“莫动!”荆天暗道:“交出解药!”
“你可杀了那两人了?”秦笠却淡定问道。
“那两人未杀成,你家内知却被我杀了。”背后之人沉声道。
秦笠浑身这才僵了僵,脸色微变。
看来这小子当真查到什么了。
“找到哪个?万良,还是玄同?”
脖子传来一道刺痛,刀口已将他皮割出血液来
“废话少问。我只要解药。昨晚的,和今夜那老内知给我的那粒毒药的解药!”
“我若说没有呢。”秦笠笑道。
“我便屠你宰相府满门!”荆天威胁道。
秦笠嗤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34;
“我笑你当真是个十足的亡命徒。”秦笠道:
“你父乃前朝御前带刀侍卫,你亦是前朝余孽。如今你身负两重剧毒,活不过明日午时,如此还意图屠我府中之人,实在可笑。”
荆天执刀的手开始微不可查地抖起来,不知是因为听得他提起了自己父亲,还是体内剧毒已发作的原因。
“你这种卑贱之子、街头野狗,能被我所用已是莫大的荣幸,你本应感恩戴德,如今却要挟持施舍你饭的主人?”
秦笠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
他双手一拍桌案,忽从四面冲出十几个侍卫,举着刀剑向荆天杀来。
荆天跃身而起,躲过攻击,被逼至一角。
秦笠从始至终稳如泰山地坐在桌案前,早有人将他团团护在中间。
“留口气。”他盯着对面被逼至绝境的荆天,淡道。
留口气的意思是,可虐,不可杀。
“是。”众侍卫听得命令,纷纷举着兵器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