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大概是老了吧。”嵇书悯淡淡道,话语却直击要害。
是啊,皇上老了,任何一个年老的君主,都或多或少与曾经变得不同,基本没有一个会安然老去。
“皇兄又何必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管好自己比什么都强。”嵇书悯懒洋洋道。
“我知道,可父皇他……”嵇书勤想说,父皇如今种种,好似在走上一条与他曾经坚持的,背道而驰的路。
“父皇命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嵇书悯不愿意听他忧心磨迹,转移了话题。
“好像……有了些眉目。”提到这个,嵇书勤似想与嵇书悯讲讲自己的发现。
却见自己弟弟抬手,挡在耳朵前,晃了晃食指:“我可不想听。”
嵇书勤:……
“那你为何问?”
“我随口一提,你可别像那两位似的,冲进我的院子,指着我的鼻子说是我干的。”嵇书悯嗤笑道。
“与你无关。”嵇书勤点点头:“他们冤枉你,莫伤心,他们是冲着你太子的身份而来。”
嵇书悯扯扯嘴角:“我怎么会伤心?和蠢人置气无非损自个儿精气神儿。”
嵇书勤却没理会他的讥讽:“父皇相信了二皇弟的话,你怎么会毫无感触?你也是因为父皇此举,才不愿继续为太子的吧?”嵇书勤自认为自己捋顺得清楚。
确实,嵇书悯想给别人的印象就是如此。
但其实都是他找的借口罢了,所发生的一切,都为他想要做到的事情铺路。
连皇上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愧疚心,他都算计到了。
也就是用了这么一点点愧疚,嵇书悯便为自己争取到了,本朝从未有过的皇子特权。
虽说没了太子之位,可这宫内宫外 如今何人敢说一句三皇子不得皇上宠爱了……
冲着这一点,他们这段日子 ,才能这样悠闲。
陆梨阮都有些惊讶:“居然没有人来找我们麻烦?”
“梨阮为何觉得,会有人来找麻烦?”嵇书悯一副无辜弱势的神态。
陆梨阮暗自翻了个白眼,心说:您人缘这么差,谁看您不想来使点绊子……
当然这是玩笑话。
嵇书悯在宫中,可谓是一面活靶子,众矢之地。
即便他从不主动与人结怨,可他身份摆在那儿,想要将他拉下马的,想要看他出事取而代之 ,或单纯对他心存嫉恨的,数不胜数。
“看你好欺负啊……”陆梨阮弯腰,忽然一把捏在他鼻子上,另一只手恶劣地拨弄他的耳垂。
嵇书悯最近日子很是虚弱,他开始逐步调理身体,等吃完这副药后,便可以尝试着解毒。
一开始陆梨阮担心得很,后来发现,嵇书悯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身体上的变化,并不会引起他情绪上的大幅波动。
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起起伏伏 已经习惯了。
他这个即将面临生死一线的人,看起来比陆梨阮这个旁观的还要轻松淡然。
“担心有何用,不如梨阮现在对我好些……多同我依在一起,多与我说说话,多想想我,想到梨阮这般担心我,比吃药效果还好。”嵇书悯说上几句话,便有些喘。
陆梨阮的手覆上他起伏的胸口,透过宽松的领口,感受到他细腻温凉如玉的肌肤在手下,微弱得心跳扑簌簌地惹得人想听清楚些。
“梨阮……”
发觉陆梨阮的指尖一点一点地探进自己衣衫,嵇书悯诧异地挑挑眉,下意识想起身。
结果被陆梨阮一只手按住了。
陆梨阮按着他的肩膀,本是随便为之,可没想到……嵇书悯竟是真的起不来身!
发现这点后,还没等陆梨阮细想,一股子莫名的悸动忽地涌上心头。
自己想怎么摆布他,就怎么摆布他,想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他。
眼见着他,在自己手下毫无还手之力。不知道被囫囵的摸到哪儿,嵇书悯“忽”的身子一僵,随即想蜷缩起来。
陆梨阮眼睛一亮,栖身上前 ,一条腿曲起,抵在他的胯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