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大勺对着他脑袋猛扇的?
陆梨阮艰难地吞了口口水,知道廖亭源要问什么:“我刚才,在他往下扑过来的时候,看到他脖子上,好像有一条横着的伤。”
长长的,横贯整个脖颈。
陆梨阮心想,他既然脖子上有伤,就证明那里最脆弱了,陆梨阮本来是照着脖子去抡的,但这大勺的面积太大了,而且陆梨阮又稍微瞄准得偏了一点儿,就造成了,暴击对方脑袋的局面。
但陆梨阮对把脑袋扇飞这件事,真的是毫无心理准备。
陆梨阮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过度,那种场景,谁来了都得吓一跳!
廖亭源问她能不能自己站在这儿,陆梨阮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缓过来了。
廖亭源走过去,蹲下来,看了看那东西脖颈的断裂处。
“不是你打断的,是本来就是断的。”
廖亭源指了指:“你看到的不是伤口,断口。”
陆梨阮试图去看一眼,但脚步蹭过去了,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瞟。
“我真是服了……”陆梨阮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猛地看过去。
果真如廖亭源所说,他脖子上的伤口,断面很整齐,像是被什么利器切开的。
“这是……他的死因吗?”陆梨阮喃喃:“这是不是什么关键信息?”
“可能吧。”
“你准头挺好。”廖亭源随口鼓励教育了一下。
“我练过。”
“练过?”
“我以前在高尔夫球场兼职过,跟人学过怎么挥杆。”
廖亭源:……
然后你就把头当高尔夫球挥出去了?
“还挺,挺厉害的。”
廖亭源又去查看了那东西的头。
陆梨阮看着他竟然面不改色地,用刀扒拉开那融化了一样的脸皮,试图看清楚那张脸。
“别研究了。”陆梨阮挑了个干净点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
“咱们,这,怎么办啊?”
陆梨阮感觉周遭的黑暗,在一点点稀释,手电慢慢亮起来的光,也证明了这一点。
空间时间,结束了。
廖亭源抬手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二十一分。”
廖亭源动作也是一顿,和陆梨阮面面相觑。
他知道陆梨阮是什么意思,现在,面前,这一摊子,该怎么处理?
“我们不是要一块一块地扔下去吧?”陆梨阮眼前一黑,这个空间的感染源,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能想出让他们干这么掉san的事儿啊?
陆梨阮看着楼梯上散落的各种内脏,其中不少肉块,还在他们的追逐中,被踩的烂掉了,粘在地上。
幸好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处于这个空间里,不然但凡有人看见,得吓得这辈子都做噩梦。
陆梨阮忽然想到一句话:“不知道啊,警察同志,他来的时候就是一块儿一块儿的,跟没关系啊!”
“你嘀咕什么呢?”廖亭源没听清。
“没事。”陆梨阮叹了口气:“我去屋子里拿垃圾袋。”
前几天她觉得廖亭源有时候挺丧的,提起工作,一句话叹三次气。
现在她懂了。
上班儿,哪儿有不疯的?
尤其是这种班。
最后掉在地上的,用扫帚扫起来,装到垃圾袋里,头……陆梨阮另外装了一个小垃圾袋。
身体实在是装不进去,廖亭源牺牲了一条床单,把身体裹了进去,拽着从楼里拖了出去。
陆梨阮实在是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凌晨两点钟,出门。
抛尸。
真是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