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师对我们挺好的,她被我们气哭过好几次,但也从来不记仇,当年我们年纪都还挺小的……女孩子有没有卫生巾的时候,都去找马老师要,马老师还给我们普及生理知识,教我们女孩子要怎么保护好自己。”
当年的女孩子已经二十多岁了:“现在想想,马老师的教育挺超前的,可能是觉得我们那种学校里的孩子,做事胡来,怕我们不爱惜自己吧。”
“当年我打架,要不是马老师给我求情,我可能连中专都念不完,我们那阵有时候管马老师叫”遥老妈”,意思是觉得她多管闲事儿,现在想想挺不应该的……”
现在在理发店工作的男生神色有点惆怅后悔:“没想到马老师会被……现在我们想去干些她,都没办法了。”
吕纯捏奶袋的手一顿,眯了眯眼睛凑过去。
遥老妈……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想起,靳树禾说的:这六起案子里,只有他母亲一个人有孩子。
但这好像又和案件无关。
靳树禾再醒过来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他在疲倦和药物的作用下,足足睡了十个多小时。
醒来的一瞬,甚至都恍惚自己在哪里
直到听见客厅传来打游戏的声音。
他缓缓下床,发现头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还有点沉。
打开房门,外面柔柔的暖光透进来,厨房应该是在煮着什么汤,闻着甜香。
梨阮姐穿着毛绒睡衣,拿着游戏手柄,盘着腿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直到他走到身边,才分出一丝精神来:“厨房给你留饭了,你去热一下……”
这和靳树禾想象的,会被梨阮姐教育大为不同。
但他心里更没有底了。
菜有荤有素,放在盘子里,热一下就能吃了。
靳树禾找了个大碗,装上饭,上面铺上菜,他捧着碗坐在沙发上吃,期期艾艾地往陆梨阮身边蹭。
梨阮姐妹拒绝他。
他看着屏幕里,自己没玩过的游戏……看不太懂。
筷子夹起一块儿排骨肉,他试探着递到陆梨阮的嘴边。
陆梨阮被碰了下嘴唇,张嘴吃了进去:“你自己吃就行了,我刚吃完了。”
神色自如如常。
“哦。”
靳树禾应了一声,分辨不出来梨阮姐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直到他吃完了饭,磨磨蹭蹭又小心翼翼地把陆梨阮搂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打游戏,才稍微松了口气。
陆梨阮眼睛虽然一直看着屏幕,但其实大半儿的心思都在靳树禾身上。
靳树禾那套犯了错的小狗一样的德行,她全看在眼里。
越看越觉得好笑,陆梨阮努力绷着。
直到她靠在靳树禾身上时,听到他长长地吐出口气:“呼——”声音非常明显。
陆梨阮实在是没忍住,乐得前仰后合的,手里的游戏手柄都扔了。
靳树禾不明所以,突然被梨阮姐抱了个满怀,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配合,两人乱七八糟地抱成一团。
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忽然脖子一痛!
陆梨阮环着他肩膀,顺嘴咬了他一口。
陆梨阮没使多大劲儿,但靳树禾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弹,脖颈绷紧,拉出漂亮的弧线。
“梨阮姐!”他稍显茫然。
但手依然没松开陆梨阮,两个人贴的很近,他耳朵通红。
陆梨阮本来确有几分晾着他,让他自己多纠结会儿的心思,但看他这样,只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转头在他耳朵上又咬了一口。
靳树禾想捂,刚抬起手,又老老实实放下了,任由陆梨阮在他耳垂上留下个牙印子来……
“梨阮姐,你消气了吗?”
要是能被咬两口,就让梨阮姐不生自己的气。
不管怎么想都很划算……
靳树禾觉得自己厚着脸皮,开口问。
“你觉得呢?”
陆梨阮把这个问题抛回去给他。
靳树禾:……
“哎,你说……”
陆梨阮扯扯他的衣服:“我这么多年,有没有骂过你?有没有打过你?”
靳树禾莫名其妙地摇摇头:“没,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我啊?”这是陆梨阮一直以来的疑惑,虽然这孩子看起来十分大胆,行事风格特颇为耿直,敢直接跟她说喜欢,还在自己父母面前那么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