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粉衣女子的话,公羊子时蔑笑道:“知道,知道!燕子楼大名鼎鼎的子规嘛,你的名号我自然听说过……不过我今天就是要给那姑娘落红!废什么话呢?余正阳,你还要我等多久!?”
那名被称做余正阳的宴海帮弟子沉吟一声后,再次伸手抓向那个绿衣姑娘。
被称呼为“子规”的粉衣女子,对自己脸上的血液的不管不顾,再次阻拦在余正阳的面前。
啪!
又一巴掌打在了子规的脸上。
当子规侧躺下后,一个蓝衣女子补上了她的位置。
咚!
这一次,余正阳用自己的脚踢在了蓝衣女子的小腹上。
蓝衣女子吃不住疼,上牙咬着下嘴唇蹲下身。
随后,是一个穿着黑色胡服的女子。
为了保护那个绿衣服姑娘。
站在了蓝衣女子的面前。
燕子楼其他的女人们络绎不绝。
她们怕疼,怕被打。
但是她们更害怕绿衣服姑娘“饮香”被公羊子时玷污。
燕子楼是个酒色财气、物欲横流的地方没错。
生在其中的她们,为了能够从恩客的手里拿到银子,可说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她们也有底线。
或者说……
她们想守住心里的“白月光”。
饮香是个可怜人。
她五岁的时候便被自己的亲爹卖进了燕子楼。
她来燕子楼时,是哑的。
被自己的亲爹毒哑的。
她的卖价是一吊钱。
那老混蛋在拿到钱转身走时,对饮香说:“让你当哑巴去卖可怜,你干不来,就莫怪当爹的我把你卖到这地方来!”
那时候的饮香还小,师傅九皋处士便安排她在后厨帮工。
这一帮,就是十多年的光景。
燕子楼的规矩,绝不逼良为娼。
任何姑娘决心要做皮肉生意,都必须亲口说一句“我愿宽衣解带”,方才可以披红戴绿的住进楼阁,挂上水牌。
饮香是哑的,她自然说不出来那六个字。
饮香是个可怜人。
但是她却爱笑。
虽然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燕子楼的姑娘们不管在恩客哪儿受了多大气,只要见到她,心情便会变好。
她渐渐成了其他人的一种寄托。
她们都把饮香看作没有“宽衣解带”的自己。
所以,她们要护着她。
能护一世是一世。
能护一时是一时。
被打倒被推开的人越来越多。
守在饮香面前的人墙边越来越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