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夏鸢蝶几乎顾不得距离地转回,抬手将人抵出身前的极限距离。她下意识看向他还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上,那只冷冰冰的素圈戒指。
游烈跟着看了过去,停了两秒,他松开她,在她眼前翻过手背。
好叫她好好看清楚。
指骨根节分明,像冷白玉雕成的清竹,他让她最近距离地望着那枚戒指,“你见谁跟我一起戴过?”
夏鸢蝶下意识地回忆,何绮月在公司大堂里拿着包的手。
……没有。
“本该有人的,”游烈冷淡地抬了下唇角,“可惜我给她的时候,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扔下盒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鸢蝶僵了下。
身为“作恶”本人,她当然听得出这句里的她是谁。
夏鸢蝶下意识再次看向游烈手上的戒圈,只是这一次感受再不相同,那些翻涌的情绪扑下,几乎将她窒息。
“为什么…?”夏鸢蝶贴着门,眼神近乎失神,她穿过他修长冷白的指节,望见他漆黑睨落的眸,“为什么还要戴着。”
游烈低头笑了,像是自嘲却又沾着点凶狠的。
他落下手,指骨收紧。
“是啊,为什么,”游烈颧骨微颤,切齿而浸笑,“原因不如你来告诉我。”
“可是你和何绮月——”
“我如果能够接受别人,那为什么还要继续犯贱地在这七年里被你日日夜夜地折磨?”
夏鸢蝶瞳孔都缩紧:“我没有……”
“你有。”
游烈握紧了她手腕,要将她拉出玄关。
只是夏鸢蝶脚上的那双深灰色皮拖太大,绊住了她,她险些踉跄摔下,却在自稳被身前那人忽然转身抱住。
他戾然地垂眸,瞥见了她脚上的拖鞋。
一两秒,他就了然她的想法。
游烈薄唇轻扯了下,带着冷然的嘲弄勾回眸:“喜欢穿我的?”
“——”
夏鸢蝶让他梗得厉害,脸颊一下就迫红。
简直无地自容。
可真正的原因在恰巧他说清楚的这个时候更说不出口。
游烈本想转身去拿,但却在迈步前停下,他转回来,黑漆漆地乜了夏鸢蝶一眼。
狐狸警觉什么。
但来不及反应——
面前那人折腰,将她直接掀抱起来,套不牢的拖鞋都飞出去了一只。
“…游烈!”
夏鸢蝶脸色一白。
“既然不想穿你的,”游烈冷嗤,抱着她径直出了玄关,“那就别穿了。”
“——”
夏鸢蝶的心在发现游烈将她抱进的最后目的地是卧室时,骤然提起,她一下子就十分明显地僵在了他怀里,抬手似乎想要推拒,却又因为游烈刚吐露的真相带来的余惊和负疚难以推出去。
游烈抱着她到床尾,转过身来,在床尾凳上将人放下。
他起身前拢着她腿两侧,低而冷淡地嗤声:“你在想什么。”
“?”
夏鸢蝶未来得及开口,游烈退身,让出卧室大床正对的那面深灰色的墙。
墙上干干净净,只有一副画框。
画框是竖直的长方形,从墙根挂起,里面是一副蝴蝶标本画——以某种蓝色蝴蝶为主,白色与黑色蝴蝶过渡,无数只大小深浅不一的蝴蝶拼叠描摹出一道婉约纤细的身影。
那是个女孩,有一头及腰的长发,怀里像是抱着什么,安安静静朝画框外望着她的人回头。
夏鸢蝶僵在床尾凳上,动弹不得。
“这幅画跟着我,从加州到北城,七年里日日夜夜……”游烈抬手,将夏鸢蝶垂下的头颈勾起,捏着她耳垂的软肉迫她回眸看向他。
他眼尾垂抑着极致的情绪,声音却沉哑平静:“我被你折磨了七年,蝴蝶。现在你相信了?”
“……”
夏鸢蝶栗然无声。
直到被游烈压陷在漆黑的大床里。
夏鸢蝶没有反抗,她颤撩起眼睫,眸子空茫又难过地仰着他:“为什么要这样,你该恨我的。”
“是,我恨你,…又夜以继日地想念你。”游烈俯身,他克制而凶狠地咬上她耳垂软肉,衔在唇间以凶戾交替温柔折磨,声线抑着深沉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