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过了两天,分别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
童渊这老头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和刘备聊对了脾气,竟然除了所谓的床帏功夫之外,又传授了刘备几招马上剑术!
童渊对自己的功夫还是非常自信的,这几招马上剑术虽然看起来简单好练,但却并非是花架子,而是实打实的真功夫。
真功夫就是这样,看起来动作简单,劈、砍、撩、挡、刺……实际上却是实战中最实用的招数!
刘备这两天有时间就骑着马去练习,他本来就悟性很高,学起来进步飞快,举手投足已经颇有成效。
而这两天一有时间,刘备和童渊便同桌对饮畅谈。这一老一少,隔着多远的屋子都能听见二人的欢笑声。
次日一早,童渊与赵云的同乡兄弟们早已经收拾好了行囊。
临别之际,童渊拉着刘备的手,不禁有些感慨,叹了口气道:“玄德,我童渊这一生遇人无数,可真正能对我心思,投我脾气的的确不多。包括我的徒弟们,没一个对我脾气。年轻一辈中,也只有你与我年轻时最像。”
刘备心中只觉得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这两天总是和老头聊天,从官场聊到百姓生活,从朝廷聊到乡间地头。
其实童渊真的是很好的一个小老头,他虽然人在民间,见识却并不等同于一般的凡夫俗子。看问题往往非常老辣,犀利!
这也是他之所以慧眼独具,一眼看出了刘备与众不同的直接原因。
“子龙这孩子,父母去世的早,他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哪儿都好,仁义,善良,忠诚……可就是有一点我不喜欢。”
说着,童渊笑吟吟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给他装行囊的赵云,凑近了低声说道:“这孩子平时说话办事太正经了,一板一眼的,没有你好玩儿。”
我靠?
合着你拿我解闷儿呢?
刘备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谁好玩了?你才好玩儿,你全家都好玩儿!”
童渊被怼的吹胡子瞪眼,一时无言以对。
“行了老头,以后有机会咱们还有再见之日,您老人家保重身体,咱们后会有期!”
刘备看着老头吃瘪,不禁一笑。童渊笑着白了一眼刘备,二人拥抱告别。
赵云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把马匹牵过来,将马缰绳和鞭子递给师父。
“子龙,师父回去了,你也长大了,不能总在师父身边,以后你和玄德要同心同德,一起做一番大事业!记住,只要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民,更不愧对自己的良心,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放开手脚,你会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师父……”
赵云的眼眶一红,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原本他是一个刚强的人,流血流汗不流泪,明知道要与师父和众兄弟分别了,他是一忍再忍,如今终于忍不住了。
刘备默默的看着他,忽然发现,赵云的武功再高,其实现在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送走了童渊和一众兄弟,刘备和刘德然也准备上路南下,二人依旧坐上了他们那辆马车,而赵云则手握他的银枪,骑上了他从前骑乘的白马,三人一同上路。
路上,赵云相对话少,沉默寡言。
刘备看得出来,他和师父相处多年,如今一朝分别,难免心中不舍。
可人生就是这样,缘起缘灭,总会认识各种各样的人,也会和亲人,朋友一一告别。
这就是所谓的“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就是这个道理。
一路上,刘备和刘德然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像说相声似的,刘备总想把赵云逗笑,可他偏偏是闷闷不乐。
刘备无奈,只能和他一起沉默了。
一连行走了小半个月,一路上平安无事,没见过半个黄巾贼。
刘备开始还感觉纳闷,怎么黄巾贼都这么懒的吗?都不出来打家劫舍什么的吗?
真的是,这强盗当的,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等到行至二十天出头,终于看到了奔腾湍急的一条大河,河水滔滔逐浪,白里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