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林晴晚也手挽兰花指，脚踩小碎步跟了上去。
“谁让你们上前的？”
沈如是看着一高一低两个舞女，心生警惕。
他明明叮嘱过下属，只许跳舞，不许上前打扰，毕竟他和沐宇所谈之事，十分机密。
一旦被听去，两个人都不免惹来杀身之祸。
身旁，齐青宇藏在身后的手，连戳林晴晚。
意思明显，沈如是问话呢，你快回答呀！
林晴晚狠狠回踩一脚。
你自己跑上前惹事，竟然让我回话！
齐青宇闷哼一声，死不开口。
沈如是见状，顿生疑虑，“怎么不说话，你们两个，把面纱摘下来！”
林晴晚怎么肯摘下面纱，那样的话这一晚上的努力，不就前功尽弃啦，她得把齐青宇平安送出去。
忙捏着嗓子打断道：“我们姐妹二人，想为大人，献舞一支。”
她声音尖的过头，身旁齐青宇听到后背发痒，忍不住嘶了一声。沈如是也跟着微微蹙眉，只道：“跳舞也不必跑到眼跟前，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行刺呢。其他人都退下，你们两个去中间跳吧。”
心说，刚才他和沐宇气氛紧张，借此舞蹈缓解下尴尬，就当给自己个台阶下。
果然，沐宇见状神色稍缓，老五也松开剑柄，站回沐宇身后。
其他舞娘应声退下，琴声起，林晴晚和齐青宇开始了二人的独创舞蹈。
原本沈如是和沐宇皆是满怀期待。
但看了十秒，不明所以。
看二十秒，眉头紧锁。
看六十秒，嘴角抽搐。
舞台中心。
林晴晚一个鹤立鸡群，顺便踩了齐青宇一脚，齐青宇忍痛不满：“你干嘛踩我？”
“你干嘛要跑上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齐青宇凤凰展翅，伏在林晴晚耳边，小声道：“我是想阻止那位沐公子，让他别在这动手！”
林晴晚心下一沉，边原地转圈圈，边道：“为何要阻止？沈如是不是好人！”
齐青宇又一个燕子穿梭，继续道：“我来时仔细观察过，沈如是在厅外埋伏了很多人，那位沐公子轻举妄动，今夜定难逃一死！”
林晴晚愕然，没想到这个看似不靠谱的齐青宇，竟然如此心细。
心道，竟是自己错怪他了。
用蚊子大的声音嘀咕了句：“对不起啊！”
齐青宇却听得一清二楚，笑道：“不用谢！”
漫长的一曲终于结束。
观众的眼睛终于迎来解放。
这跳的什么玩意？
开始还勉强跟得上音乐，后来，说是僵尸乱舞都不为过。
沈如是作为主人，自己找来舞娘，不好发作，强忍着看完，尴尬的看向沐宇：“沐公子，觉得这舞蹈如何，可还满意？”
沐宇正愁眉不展，被点名提问，只道：“极好极好，我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舞蹈，沈大人有心了！”
心说，这一定是北齐新流行的舞步，他欣赏不来，不是舞娘的问题，只能怪他不懂。
闻言，沈如是连连拍手：“既然沐公子都夸赞了，你二人上前来领赏！”
林晴晚喜出望外，还有赏赐？
像沈如是这样的大官，守着一份肥差，随便赏赐点什么，至少得值一锭银子吧。
林晴晚满怀期待，携着齐青宇颠颠上前，步伐轻快。
待那丫鬟端上托盘，两人都傻眼了。
盘中孤零零站着，一只酒壶，两盏酒杯。
“噗！”
齐青宇强忍住不能笑。
还是被沈如是听到耳朵里，当即沉了脸，道：“本大人赏得，一人一杯佳酿，摘了面纱喝完就滚蛋！”
心说，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是嫌我赏赐的少？也不颠颠自己的身份。
林晴晚心道，你的下属强抢了那么多货物和钱，要说没孝敬你，谁信啊！竟然只赏一人一杯酒，跳舞流的汗都比这杯酒多，也太抠门了！
这都不重要，她绝不能摘下面纱，暴露身份，于是柔声道：“多谢大人赏赐，小女不胜酒力，就心领了。”
沈如是却道：“大胆！本大人的赏赐，岂有你拒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