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
“当然还有其他。”宫羽徐徐诱之,“我在国师身边多年,总是知道他很多秘密的。你难道就不好奇?”
“那他就不怕你有二心?”
“这点,貌似不是你该担心的。”
“那么你所求何物?”
“太多,要慢慢来。不过眼下,只能让你费心几天,照顾我到痊愈了。”
“宫里就没有医女?”
“还真没有。”
苏星河婉拒,“男女授受不亲,你就不担心被人占便宜。”
宫羽看着他露出风情万种的笑,“若是你的话,我觉得占便宜的人是我。”
苏星河只好任由宫羽住下来。
次日,苏星河在第二宫附近碰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薛之珩,“昨夜没回来?”
薛之珩有些心虚气短,迟疑着不答话。
苏星河看他这反应立刻明白了,他不仅没回来,还肯定做了什么。至于孤男寡女到底做了什么,这都是显而易见的。
苏星河带着薛之珩来到地字号第二门。
明卓正好在。他前来问安,“宫主大人怎么亲自来这里了?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就好。”
“来找两份卷宗。”
“谁的?”
“秦鱼舞和宫羽的。”苏明伦查了查留档,然后取出两卷递给苏星河。
苏星河拿了钥匙,打开来看。
他先看的是秦鱼舞的,上面是地乙字五十二号。第二宫的编号并非随意编造,而是按照身份重要程度由高到低排列。
只看了编号,苏星河就意识到秦鱼舞身份必然不同寻常,看后脸色更加凝重。然后又看宫羽的,是地甲字三号。竟然比几位宫正都靠前。看了里面的卷宗以后,凝重中又带了几分恍然大悟。
薛之珩道,“怎么了?”
“你猜秦鱼舞是谁?”
“总不至于是我遗失多年的妹妹。”
“你竟然比我还幽默。”苏星河又问,“你再猜宫羽是谁?”
“这我肯定猜不到。”
“你大姨子。”
薛之珩脸色一促,“你说她是秦姑娘的姐姐?”
苏星河不答,又问明卓,“你去找兵部尚书秦邦业的所有卷宗。”
明卓去了。
薛之珩嘴巴发干,“都是姓秦,他不会是——”
“恭喜你,猜对了。正是你的老泰山。”
明卓把东西抱了回来,人却有些奇怪。看着留档道,“少了一个。”
“怎么会少一个?”
“属下失职。”
“我先看了再说。”
卷宗零零散散,完全不是一日而就。里面标注了日期,前前后后十多年。
苏星河看了,越看越觉得心惊动魄。
这秦邦业原本是兵部尚书。在朝中也是六部大员之一,位高权重。后来在与北狄一战中,通敌卖国,透露粮草与辎重的后勤补给的行走路线与日程,致使战机延误,五万大军在关山被围,我军损失惨重。
若是以前,苏星河看了还深信不疑。可是销金窟一役,从夜崇明口中得知了那般内情,再仔细想来,这秦邦业莫不是给李旭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成为了他炼制死侍军队的替罪羊了吧?
苏星河继续看去,这才发现关山一战九年后,秦邦业才东窗事发,被斩首示众,震惊朝野。
秦府男丁皆充军流放,女眷沦落贱籍,发卖妓院。当时宫羽八岁,秦鱼舞四岁。跟着她们的母亲来到了妓院。宫羽豆蔻年华之时,出落得亭亭玉立,被国师看上,带回了海晏河清宫,养在了身边。
秦鱼舞则留在得月楼。
若不是宫羽在背后的力量,恐怕秦鱼舞在得月楼也不会一直都是清倌人,无人敢动。
看到这里,苏星河终于明白了,为何秦鱼舞要跟自己前来海晏河清宫,宫羽会百般阻止,宁可自己来到他身边,也要让她知难而退。
海晏河清宫这个地方是龙潭虎穴,里面的水又浑又险,她既然自己已经沉浮多年,就绝对不会容许她力保安危与清白的秦鱼舞,再卷入其中。
苏星河也明白了为何秦鱼舞会那么畏惧她,像是老鼠见了猫。
苏星河道,“明卓,把卷宗誊抄一份给我。”
明卓应了一声,于是去了。
薛之珩突然问,“属下可否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