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若是因为我们身遭不测,你我情何以堪?所以没得商量,立刻带他离开这里。否则,咱们俩再不是兄弟。”
白归一脸上的神色坚毅几分,手中的鹿鸣脱鞘而出,铮然做响。
“再说兔子留下来我会分心,你留下来也拖我后腿,所以你们俩先走了,我才容易脱身。离开这里后别来找我,我去寻你们。”
说着长剑一挥,先与那些人交上了手。
孟尝将裴杰抱在怀里,挥起长剑与那些人交上了手。鉴于白归一吸引了主力,他这边虽说胜出无望,可想要寻一个力量薄弱之地突围出去,还是有可能的。
于是一刻钟以后,孟尝趁机抱着裴杰逃脱出去。所幸他轻功不弱,一路狂奔回到了客栈。
白归一此时的剑术不过是剑师水平,风云榜上也差不多算是三十名左右。面对一群剑师就应付得吃力,更要命的还有两位宗师在旁边虎视眈眈,未曾下场。
若是对付妖魔鬼怪,再有这么多也不足为惧。可对付剑师,他的鬼道魂术能够派上用场的实在不多,战斗力也就削弱不少,是以只能趁着对方松懈的时机,寻一个脱身的可能。
只是对方训练有素,配合紧密。孟尝离去后也无人追赶,是以白归一明白了这群人的目的只是自己,而非孟尝。
原来那个窃贼是第一个饵,用来钓孟尝。孟尝又是第二个饵,用来引诱他白归一。只是不知道他白归一何德何能,竟然劳动了这么大的阵仗。
他挥剑震开其中一个人,看着那两位观战之人道,“阁下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人扬声,中气十足道,“你想死个明白?”
另一个人嗓音沙哑,阴恻恻道,“害怕自己化为厉鬼找不到杀身仇敌?”
“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两位怕了?”
第一个人道,“海宴——”
另一个人接着道,“——河清。”
“海晏河清宫?”白归一心下大惊。他什么时候与这个地方有了过节?
难道就是几个月前在蓬莱那次说了那一番大逆不道之语?莫说那些话不会传到他人的耳朵里,就是真的传出去了,就是几句话的事情,至于要自己一条命?还是说是其他原因让对方痛下杀手?
“我这人愚钝得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们的主子?”
“诛杀朝廷命官,当死!”第二个人冷然道。
白归一有些回不过神。他何时诛杀过朝廷命官。老实说,他人都还没杀过,灭的妖魔鬼怪倒是不少。就算有人来找自己算账也不该是朝廷中人,且也不该用这个荒唐可笑的理由。
那两个宗师级别的人一直没有下场,从始至终都在不远处观看战局。只由着那一群剑师来与白归一周旋。
于是白归一猜测,他们两人是此次行动的首领不说。且他们的目的不是等自己体力不支时然后再上前将自己料理干净,就是严守阵局,提放自己逃走。如此,今天想要离开这里的天罗地网,可真是相当不易。
白归一的剑法得自苏星河真传,本来若是勤加练习,还能更进一步,可他不醉心此道,是以后来就给荒废了。不过苏星河剑法中的精髓他是领悟到了。
其实这世间万物都有各自的法门。在剑道中来说,只有牢不可破的剑招,没有毫无破绽的剑法。
可是剑招不免重复,早晚会江郎才尽,只得将此生所学的剑招翻来覆去使用。所以若是他不能速战速决,那么恐怕就取胜无望。
不过白归一天赋异禀,骨骼清奇,又博闻强记,趁着看人对决时没少偷师,所以毕生所学又乱又杂,且最善化招拆招,融会贯通后为我所用。
是以开始的时候还是自己的所学,后来开始光明正大偷师,用对手甲的招式去对付乙,如此又能源源不绝,支撑两百个回合。可即使他剑招有的补,体力却没处补。
半个时辰后,那些剑师已经倒地大半,只余三四个在勉强支撑。白归一已经累得虚脱,手中的剑也觉得差不多有千斤重,他边打边对那两个旁观者道,“你们海晏河清宫丝毫不像谦谦君子,根本就是个流氓,杀人尽用不入流手段。”
第一个人不服气问,“光明正大,何谈不入流?”
“一群人打我一个,传出去很好听吗?”白归一喘息未定,“回去给你们宫主复命的时候千万别说是你们把我杀死的。”
“哦?”
“是你们把大爷我给累死的。”白归一没好气道,“要杀人就有个杀人的模样,你们想陪着大爷玩儿,大爷还不乐意被你们消遣呢。”
第二个人问,“你想如何?”
“单打独斗。”
那人飞掠而来,抽出佩剑,架开了那群属下的攻势。
这一招干脆利落,所向披靡。白归一看到了倒是有几分心折之意,“你这一手倒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