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飞快说:“具体我不知道,也不能打听,警方也不会告诉我的。我只知道伤的很重,大部分时间在昏迷。我就告诉你一声,我现在要去医院了,要是一直在家里不走,他们会起疑心的。”
安丛云低头沉默,情绪似乎非常低落。
我也能理解,就算是感情再淡漠的父女,得知父亲生命垂危,那也会担心的。何况安明智对安丛云也不是完全不理会,钱管够,其他的,也是因为害怕牵连女儿才不疏远的。
但是我没办法。
“我要走了,等我回来再说,你要是想去,我再想办法带你去。”我说完就要走,但是回头看看安丛云垂头坐在一片昏暗中,楚楚可怜,我又有点狠不下心。
就在我犹豫中,时嘉运不知何时上了楼。
“你先走。”时嘉运说:“我带她去。”
我和安丛云都愣了一下,一起看向时嘉运。
但是时嘉运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靠谱,他说安丛云交给他,我顿时就觉得没问题。
于是我给时嘉运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关了灯关了水,就匆匆走了。
再不走的话,贺琸肯定以为我遇到了什么危险,要跑来找我了。
果然我回去的时候,贺琸问我:“你回去关个水,怎么关了那么长时间,我差一点以为你又碰上凶手了呢?”
我只能说:“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我哪儿那么倒霉,一天到晚碰到凶手。”
然后我们就一起去了医院。
那水实在是太脏了,不仅是我,下水的几个人都一起去做了检查,开了点清肺的药。
并且有些感染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出来的,医生听说我在那种臭水沟里喝了好几口水,面上露出同情的神色来,并且让我过上三五天再去复查一下,如果这几天有什么不适也不要强撑,随时去检查。
我谨遵医嘱,然后随贺琸回警局。
我这些天啊,真是一宿一宿的睡不好觉。
昨天上半夜挖时嘉运下半夜给他折纸,今天上半夜捞车下半夜跑医院,等回到警局的时候,天又快亮了。
我打了个哈欠,熟门熟路回房睡觉。
就算是日夜颠倒,那觉也得睡啊。
想想刑警队真的不容易,我好歹还能睡上一个白天,邓队长这会儿可能还在池塘边呢。
不过终究是最近心里事情太多,这一觉我没有睡到下午两点,感觉只是打了个盹,一两个小时的样子,我就醒了。
我感觉自己是被闷醒的,好像是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
当大黑还是小黑的时候,刚离开妈妈和家,总把我当成它的妈妈,晚上一定要在我床上睡,睡着睡着,就往被子上爬,然后趴在我胸口,听着我的心跳睡,睡得格外香甜。
开始的时候,它小,可怜兮兮的一小团毛绒球,我也就随它去,给它趴在我胸口睡。
但是随着它越长越大,越来越重,有一天晚上,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街头卖艺的,表演了一晚上胸口碎大石,差点没把我给压死。
从此以后,无论它再撒泼卖萌,我也不允许它上我的床了。
这一刻,我又有了这样的感觉,但是没有东西压在我胸口,我使劲儿的吸了几口气,窒息的感觉好了一些,然后猛地咳了起来。
似乎是昨夜被呛进气管的水没有咳干净,我胸口一阵发闷发痒,咳了半天之后,猛地吐了一口。
我定睛一看,地上我吐出来的,竟然是一滩黑水。
我顿时就吓傻了,脑子里闪过昨晚被娄弘图爆了头的两个黑影,莫非是这两个东西,在我身体里动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