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夏天,很多人为了防晒,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时候,将自己捂得一点儿皮肤都不露,不是有在驾校学了三个月驾照,教练一个人都认不出的笑话吗?
外卖小哥也是如此。
按照邓方的推测,洪森不是要我的命,他还是想从我这里问出消息,要抓我。
但是我现在躲在警局,怎么抓我呢,给我的饭菜里下点毒,然后我肯定要被送去医院。
只要离开警局,路上,医院里,下手的机会就多了,说不定人手都已经布置好了。
真的太凶残了。
我心里沉甸甸的,连贺琸特意去给我从食堂打的饭菜都吃不下去。
作为一个普通人,谁和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打过交道啊。
但是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我不能坐以待毙。
之前我就一直在琢磨这事情,如今被下毒这事情一逼,我觉得这事情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做了。
我说:“邓队,我有一个想法,我能跟你聊聊吗?”
邓队对于警局里竟然被人摸进来给保护的证人下毒这件事情,感到非常的生气,而且丢人。
他说幸亏我福大命大,要是真的因为中毒送医被掳走,那将成为刑警队十年来最丢人的一件事情。
要是我被掳走被黑社会弄死了,他都要来给我陪葬。
“不至于不至于。”我连忙安慰他:“百密一疏在所难免,也是我不够警惕,我也有责任。”
当然这都不重要,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是想办法处理问题的时候。
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后面还会有无穷尽的麻烦。
于是我将自己的想法对邓方说了。
“邓队长。”我说:“我觉得这么僵持不行,他们主动,我们被动,这样我们难免手忙脚乱,我们要主动出击。”
邓队长赞同我的看法,但是不太理解。
他给我解释:“我们一直在查洪森团伙,包括那辆车和到底有什么秘密,只是暂时还没有进展。你放心,不会让你在这里待一辈子的。”
他在给我吃定心丸。
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虽然不是莽撞冲动,有事儿就往前冲的年纪了。但我也绝对不是怕事的性格。
我说:“我想主动出击,联系洪森。他不是一直认为我应该知道那件东西在哪里吗,我就告诉他我知道,把他约出来。”
邓方惊呆了。
我进一步说:“我去和他周旋,套套他的口风,说不定就能知道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邓方还没来得及说话,贺琸就先板着脸道:“不行,那怎么可能,你简直瞎闹。”
我无奈看向贺琸。
贺琸年纪轻轻,小脸板的还挺端正。
“你就是个普通人,也不能打也不能跑,也不知道谈判的技巧。洪森老奸巨猾,手上是有命案的,还有一帮亡命之徒的手下。你以为你去和他谈判,是电影里那种斯斯文文的,坐在桌子边的谈判吗?他听你一说话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上来先给你揍一顿,身上戳几个洞再问话,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
我确实看过不少电视电影,也知道去跟黑社会谈判是有危险的,但是实话实说,我没有将那些危险具体想象过。
比如说我想过可能会被打一顿,但是身上戳几个洞,就有点害怕了。
贺琸说:“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还会给你灌药,给你打针,你以为那只是对女人的手段,男女通用的,给你用毒,两针下来你就什么都说了。而且这玩意儿是会跟着你一辈子的,你知道戒毒有多难,只要沾了,你这辈子就完了。”
虽然我知道贺琸是在吓唬我,但我承认,我被吓到了。
被吓到的同时,我心里升起了对时嘉运浓浓的敬佩。
他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警察,一个能做卧底的警察,优秀二字不足以形容。
我想等他开追悼会的时候,我一定要去。在烈士陵园他的坟上,我一定要真心诚意的磕一个。
邓方见我似乎听了劝,松了一口气。
“小贺说的对,这个太危险了,你没有能力和他们周旋的。”邓方说:“而且,我已经知道洪森在找的是什么了。”
看来这个连贺琸都不知道,我们一起看向邓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