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电话就挂了。
再打过去,就无人接听了。
我看着手机上被挂断的电话苦笑,这真是人的命,天注定啊,拽都拽不住,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大哥你可别怪我。
好在车上装满了桃木剑,护身符,观音像……虽然昨晚上不灵,可万一安丛云比较凶呢,她是受害者肯定比较凶,说不定不那么凶的就能对付。
我无力的给他发了个消息,若是车子有什么问题,无论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回来退,我虽然想赚钱,但也不想赚那么缺德的钱,坑了别人。
杭涛走后,我拿着那张采购清单,在屋子里转了十八个圈后,还是决定去买。
买了,我图个安心,大不了花点钱。
于是我开车直奔市中心去,打算找个商场,跑到一半梦然醒悟不对啊,这是给死人的东西,我去商场有什么用。
真手机买来能烧么,烧了得炸。
我都吓糊涂了。
于是一个转弯,往常去的丧葬铺子去。
卖死人二手车生意的,谁还不认识几个卖花圈的啊,我熟门熟路的去了上天堂一条龙殡葬服务中心。
别看名字这么长,这就是个窝在小巷子深处的一家花圈店。
老板李大胆,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坑蒙拐骗本事没有,扎纸人纸房子本事一流。
我一看时间紧张,开门见山。
“老李,大生意。”我把清单直接往他面前一放:“按这个单子,给我扎一套。”
李大胆一看单子就皱眉。
“你这是……哪家姑娘的嫁妆清单?”
“呸呸呸。”我连忙道:“别瞎说。”
这姑娘嫁给谁谁都不敢要。
见李大胆还要再说,我连忙阻止他:“别说了,我着急用,你赶紧的,做的精美点,我给你加钱。”
有钱好说话。
李大胆说:“没问题,给你打折,一口价三千五,三天来取。”
“不行,越快越好,实在不行今天也必须给我先做一部分。”我咬咬牙:“给你五千,给我加个班。”
我的心在滴血。
这都是我的血汗钱啊,经过昨天晚上,变成了泪汗钱,自从我爸妈过世后,印象中我还是第一次哭,如今想来稍微有点丢人。
但是我怕那姑娘是个急性子,要是晚上发现没有换洗的衣服,还得来找我。
李大胆也是个爽快人,听我说加钱,知道我这么会过日子的人愿意加钱,那肯定是真着急用。
于是他一口答应:“行。”
我也不走了,干脆就给他打下手,我虽然没做过纸人纸马,但是手工活儿还是会一些的。
两人一边干活儿,李大胆一边嘴贱。
“手机要最新款啊,这是个挺时尚的姑娘吧。”李大胆说:“长得漂亮吗?”
我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
能不能不在背后说鬼闲话,你怎么知道她没在边上盯着你。
但是李大胆茫然不知,接着说:“有照片吗,我看看身材怎么样,衣服做个什么款式好。”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怒火和恐惧道:“给你加一千块钱,干活儿别说话。什么好看做什么,做丑了我砸了你的店!”
马上天就黑了,你再叨叨叨叨,到时候鬼姑娘来扇你两巴掌,可别连累了我。
李大胆对一千块屈服了,一晚上都十分安静。
我们俩硬是熬了一个通宵,终于把清单上所有的东西都做好了。
李大胆嘴虽然碎点,但是手艺是好的,每一件都做的十分精美,我觉得安丛云就算是个再挑剔的姑娘,应该也会喜欢的。
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姑娘,一个小姑娘对两个大男人,变成什么样的厉鬼都一点也不奇怪。
想着我又扯了点纸,给做了两根棒棒糖,一个红色草莓味儿,一个绿色苹果味。
回到家,按着昨天她告诉我的,写了生辰八字,开始给烧东西。
一边烧,一边絮叨。
“这是手机,这是充电器,这是耳机,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小时。”
“这几条裙子都是按你喜欢的颜色做的,老李还给你带了点配饰,丝巾,胸花,这还有好几条扎头发的皮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