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瞥了她一眼，“你是真的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李冰要疯了。
“陈洮洮是个天才，智商很高的，她平时为了和普通人交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笨蛋。”
李冰：“……”
阎老继续说道，“我看她那么喜欢你，还以为她是看中了你的智商，她觉得你和她一样聪明，才喜欢你的。”
李冰：“……”（有被冒犯到，谢谢。）
“她那天给陈大力送饭，看了我的数据一眼，眉头皱了一下，等她走了，我一算，果然是错了。”
“我在计算的时候，手误把数字“7”写成了“1”。
李冰挑眉，“就这？也许是凑巧呢。”
阎老呵呵一笑，“不会的，我看人不会错。”
李冰在心里叹气，您看我就看错了。
她考虑到阎老的为人，直接拒绝，“这个要求不可以，换一个。”
“为什么？”老人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李冰很难想象，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会出现在一个活阎王身上。
“你的人品不过关，我怕洮洮有危险。”李冰实话实说。
她不能委婉的拒绝，她知道老人可能听不懂。
“那你说，怎么才能同意？”阎老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而是真诚的问道。
李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既然你一辈子没有收过学生，今天为什么想收一个入室弟子？”
“那孩子聪明，我看对眼了，而且我快死了。”阎老解释。
“我还有那么多的命题没有研究完，只能找个人继续研究下去。”
李冰不动声色的看向阎老的回忆。
他在昨天给自己做了一个检查，确诊自己为骨癌。
还是晚期。
“我知道你看到了，是吗？”阎老平静的问道。
李冰点头。
她的心有点乱。
不知道空间井水，有没有效果。
但是，她又觉得让老人自然的死亡，对新大陆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说你曾经参与过各种生物基因的研究，对癌症的治疗也做出过重大的贡献，为什么不对自己的病情做干预？”李冰问道。
阎老平静的看向医院的方向，“是重大贡献，不代表可以治愈。多活几天，也叫重大突破的。
而且，现在的医疗水平，比末世前倒退了10年不止，各种医疗器械和优秀的医生也在末世中毁了。
我的病，在现在是治不好的。”
“你想活下去吗？”李冰静静的问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问，空间井水也许真的有作用。
老首长当时病的也很严重，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
老人思索半晌，“不想活下去了，即使有办法，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为什么？”李冰不解。
在她的记忆里，阎老很惜命的，他总说自己还有很多项目没有研究完，他不能死。
“我昨天做梦，梦到了妈妈。”老人微微一笑，带着温柔。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我的梦，她说我生病都是报应，因为我做过太多坏事。”
“她还说，因为我做的坏事，让她没有办法去投胎。”
“我想着，我亲自去跟阎王解释清楚，这些事情跟我妈妈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做的，让她好好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