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淋了雨的缘故。
乔羽第二天醒来有点儿发热。
顾成武也好不到哪里去，接连在打喷嚏。
这种情况下，虽然乔羽提议先去找那个女孩子，顾成武还是带着她先去了医院，开药、吃药再回酒店睡了一觉。
直到傍晚，烧退了，夕阳也出来了，他才和乔羽并肩走在滨城的街道上。
往上次乔羽碰见那女孩的地方去了。
“顾成武，我问过冯小娥，她说那个女孩叫周宁，26岁，是周姐的外甥女，你们家那个保姆周姐。”
即将抵达夜市的时候，乔羽提前给顾成武打预防针。
说完，转头看顾成武的脸色。
顾成武的脚步渐渐放慢，没有说话。
乔羽继续说，“周宁和顾瑶是同一天生日，周宁的母亲是个护士，生周宁之前就在你妈妈生顾瑶的那家医院任职，生周宁后，她从那家医院离职了，带着周宁一起回到了老家。”
这是她这些日子查到的消息。
顾成武彻底僵在了原地。
乔羽回首看他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乔羽的小手，脸色有点儿难看，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菲薄的嘴唇微启，对乔羽说：“乔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尤其那天碰到那个叫冯小娥的女人后，可是……”
“可是你仍然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对吗？你对顾瑶，仍然抱着幻想。”
乔羽一把将他的手甩开。
她直视着顾成武的眼睛。
“我前几天去了一趟警察局，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显示那次冲我泼硫酸的人是受顾瑶指使，但是我依然查到了蛛丝马迹。顾成武，我之所以改变主意带你来这边见周宁，不是因为我想帮你搞清楚你们家的事儿，老实告诉你，我要动顾瑶！”
“我知道，我……”
“来这儿之前，我把我们一起来滨城的消息透露了出去，如果我猜得不错，顾瑶是知道自己身世的，为了捂住自己的身世，不让你们顾家人发现，她肯定会对我动手。至于你……”
乔羽在审视顾成武。
顾成武的脚像是灌了铅一般，根本挪不动道儿。
乔羽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会说话，直截了当地说。
“我感觉以顾瑶的狠辣，应该会连你一起除掉。又或者那个周宁，她也容不下了。毕竟只有除掉一切知道实情的人，她才能继续安稳当她的顾家大小姐。所以见周宁之前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
“不会……”
顾成武的声音越来越小。
完全没有底气。
二人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终于重新上路，朝着周宁所在的店铺走去。
华灯初上之时，顾成武见到了周宁。
一个面容和他如出一辙，系着围裙正在忙活的身影：周宁！
再见到乔羽，周宁很是高兴，客客气气地问乔羽这回吃什么。
乔羽接过菜单，对周宁说：“我看看，对了，和你介绍一个朋友，我朋友，顾成武。”
顾成武一开始没抬头，又带着墨镜，是以周宁没注意到他。
这会儿经由乔羽介绍，顾成武缓缓抬起头来，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周宁一看，整个人一僵，浑身血液都凝滞了。
她惊讶地看着同样满脸惊讶地盯着她的顾成武，“你、你……”
虽然从未谋面，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顾成武亦是如此。
几乎只是一面，他就确定了，这就是自己的亲妹妹。
血缘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
“我叫顾成武，江城顾家的老大。听说你和我长得很像，所以特意来看看。”顾成武忍住了相认的冲动。
毕竟还没正式确认。
他也拿起一张菜单，坐在乔羽的身边，逼着自己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