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歌像是一个乡巴佬突然间知道石头比鸡蛋硬,表现出大彻大悟一般的样子噢了一声,开口道:“原来是二曜燃灯止境!”
听出布衣男子的言语中故意断句,音调下行的不屑,于德友心中不禁重视了几分,区区一元燃灯境,哪来的底气,虚张声势?瞅着也不像啊。
“要打就打,说那么多废话作甚!”
沈朝歌对着于德友笑着说:“要不你我换个地方”
于德友求之不得,二人脱离战场,跨越至山后寒潭边。
沈朝歌对于德友勾了勾手指,后者不再迟疑,真气涌动,手中金背大刀横劈而来,沈朝歌面对一个境界差距的于德友自然不可能托大,嘴上不输,手下也同样不慢。
单腿蹬地,将潮湿的地面踩出一个坑洼,迎着大刀便去。
刀剑对撞之间,真气激烈对碰,好似一道闪电,照亮了这片夜空。沈朝歌被刀罡立刻震飞,倒退出去数十丈,身形隐隐被打入山脚岩石中。布衣少年以双肘顶住后方大山,不让后背对冲到尖锐碎石。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淡淡一笑:“就这?”
于德友面色沉重,低头望向仍在颤抖不止的刀柄。他没有想到沈朝歌真气强度居然恐怖如斯,但还是嘴硬道:“口出狂言。”
炸开刀身残余气力,于德友全速前冲,对着撞入石堆内的布衣少年拦腰砍去。
沈朝歌不退反进,持剑前掠,对着那仿佛要划破空气的大刀对撞而去。
沈朝歌再度被撞入山体,且这次手肘也无法卸去后退的力道,后背结结实实的撞在岩体之上,一口殷红的血液吐口而出。
布衣少年喃喃道:“果然境界的差距还是真真切切存在,于德友这货色虽然阴险,修为却远非之前轩辕家的子夜可比,确实有着二曜燃灯境的实力。”
沈朝歌抹去嘴角的猩红,踹开拦路的碎石,席地而坐,单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于德友甩了甩被震疼的右手,啧啧道:“这是黔驴技穷提前给自己超度?”
于德友缓步向前:“说实话,你这等真气强度是我平生仅见,虽说你我并无恩怨,但若是让你继续成长下去,定会是我泗水堂心腹大患,所以沈师弟莫要怪罪,我会给你个痛快。”
沈朝歌却是冷笑一声,从牙缝中挤出五个字:万雷天牢引。
突兀间,于德友再也无法向前半步,自己眼前凭空出现一道亮白色光柱,周深更是被四道细如柳枝的闪电牢牢困住,是真正夹杂着雷电之力的光柱,于德友不敢触碰那滋滋作响的光亮,也不丝毫敢怀疑触碰之后是否会魂飞魄散。失声道:“你,你,你竟然修的战阵之法?还是那至高的雷电之法?”
沈朝歌淡淡道:“收!”
四道散发出巨大能量波动的光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将于德友困在其中,连转身的空间都不曾留有,而那被风吹动不小心沾染到光柱的袖袍瞬间化作齑粉。
沈朝歌没有听于德友苟延残喘的话语,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站在光柱之前,戏谑道:“给我个痛快,我谢谢你,作为报答,我也给你个痛快。”
随即运转特殊法门,双指作剪刀状,插入于德友胸膛,将其命灯直接剪断。
于德友立刻双眼朝上,生机全无,向后倒去。
沈朝歌马上收了光柱,强行咽下喉咙处上涌的鲜血,这战阵之法对真气的消耗真是恐怖至极,以沈朝歌那汪洋一般的真气存量,当下能够施展出四道光柱已经是极限,在持续下去恐怕不是于德友先死,而是自己先气绝身亡。
沈朝歌将于德友尸体丢入附近的碧水寒潭,很快便有鱼虾之类的妖物疯狂啃食。
但突然一个小镜子没有沉落水底,浮现出来,沈朝歌蓦然跳入水中捡起,竟然是八尺镜,没有主人气机注入,沈朝歌很轻松便是打开。
除了些许钱银、兵器、疗伤丹药之类,还有一门招式技巧《天地龙刀》,更惊喜的是八尺镜中居然还有一本气机运转法门《空劲气法》。
沈朝歌大喜过望,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收拾完毕,沈朝歌整理衣衫,返回前端战场。
……
第二日,各个门派几乎同时收到第二封信函,内容则更为简单:恰逢悬灯宗宗门庆典之期,希冀各家门派合理规避风险,约束自家弟子言行,以免受伤,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