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也难免要怪责李勋一番。
这老妇人既得了失心疯,家里也是一穷二白,还是个寡妇,那自己还怎么好去苛责?
为了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就要带着一大堆人马要把老妇人抓到大牢里去,这样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那自己还要不要名声了?
李建华是一脸奸笑地盯着李思华看。
五天前,李建华被李思华骑在身上连着扇了有好几十道耳光,鼻青脸肿不说,大牙还断了一颗,最后还被黄家三兄弟给抬着丢出了娄山村。
李建华后来是差不多爬着回到青山村去的。
一回到家后,他就晕倒了。
整整休养了五天才缓过身子来。
趁着到乌龙镇上补牙之余,就把老泼妇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在乌龙书院里读书的儿子李勋讲了。
而李勋立即就联系了亭长彭泰然,添油加醋一番后,就把彭泰然给哄骗到娄山村里抓人来了。
“李秀才,她不过就是一个得了失心疯的老农妇罢了,何必跟她置气?你不仅是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还是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总要大度些才好。”彭泰然旁敲侧击着。
在李勋的记忆里,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亲姑姑李思华的。
为了这么一桩小事,确实是不值得李勋用秀才的身份去解决。
可阿奶说过了,这事早就被传遍了十里八乡,已经有不少人在看咱们李家的笑话。
所以一定要把这个落了李家面子的泼妇给下到大狱去。
否则以后那些外人也会有样学样,那李家还怎么活啊!
李勋鼓足了劲考上秀才,为的不就是替李家光宗耀祖和挣门面嘛。
“彭亭长,这个得了失心疯的老泼妇今日敢把我爹打断牙,那么明天岂不是就会上我家打我阿奶去?说不定还会放火烧屋,做出些杀人越货之事来呢!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这十里八乡的村民安宁着想。”李勋道。
越说越夸张!
彭泰然瞧着这李勋是脑子糊涂了,怎么就不听劝呢?
肚量是真小!
真不愧是穷乡僻野出来的货色!
“对啊,彭亭长。”李建华也加上一嘴,“我们是绝对不会冤枉了这个老泼妇的,她可是这十里八乡之中出了名的泼辣凶悍,得要早早地把她下大狱去才好!否则不得安宁啊!”
李建华嘴里说的那三个字‘下大狱’,把宋巧儿吓的可不轻。
双腿不由得一软,她整个人直接就跪了。
家里的日子才刚刚好起来,要是娘被下了大狱,这还怎么是好啊!
有金哥那肯定要哭死的。
“依我看,还不至于要把老妇人要下大狱的地步。”彭泰然打算折个中,“就让这老妇人赔上个一……两百文钱,再由娄山村的里正出面再好好训斥她,此事就作罢了。”
李建华第一个就不同意。
还未算上其它,单是自己补牙可都用了半两银子呢,两百文钱还差远了。
李勋咬着后槽牙,脸色明显不悦。
这彭泰然怎么就还帮上这个老泼妇了呢。
正当李勋要开口之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院子。
“李秀才的爹就是一个摸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