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真打量她，皮肤不算白皙，小脸似乎还有些灰蒙蒙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唇角还有若隐若现的小漩涡。
那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没有任何杂质，干净的让他心情有些微妙。
看他久久不语，姜茶不耐烦的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下一秒 手就被人紧紧握住。
少年谪仙般的面孔直勾勾看着她，缓缓开口：“你叫什么？”
姜茶好笑的看着他，明明是她先问的，但还是好脾气开口：“叫我雷锋！”
傅政言好看的眉微微蹙起：“雷锋？”
姜茶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嗯呢！”
一个姑娘家叫雷锋这么男子的名字，傅政言明显不信，但还是附和的点头。
“傅政言。”
他的名字从他口中自己说出来，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姜茶收回手往前倾：“他们都说你是杀人不眨眼的九千岁，是不是真的？”
傅政言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至于她怎么知道这件事情，那就简单了，没人能看见她，那么关于他的事情可能也无意听人说起过。
当年他在战场，杀光了那群匈奴，看着那一座城池里那上百多名的老弱妇孺，下令全部杀掉。
这些是事实，他不能否认。
只是话语刚落，他就有些紧张，抬眸目光落在姜茶身上。
少女脸上不见得慌乱，反而悠闲的往后靠去，表情看起来很放松。
傅政言薄唇张了张：“你不奇怪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吗？明明只是没什么威胁的人。”
姜茶眼睛睁开一条缝：“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傅政言眸中闪过一丝怪异的情绪，脑子里闪过那群老弱妇孺看他那时候的眼神就是恨不得咬断他的脖子。
匈奴人最是不守信用，那一群人留下来也是隐患，他当时毫不犹豫下令就斩杀他们。
要是传到京城，很多人都不理解，他也不需要人理解。
只是突然听到这么一个回答，心下不免有些悸动。
视线落在少女身上，心理的问题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你是怎么死的？”
姜茶睁开眼睛，跳下桌子走到屏风后面的太妃椅上坐下，声音清脆传入傅政言的耳朵里。
“谁跟你说我死了？”
傅政言手指轻轻摩擦着纸张，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了在意：“那你家在哪？为何…变成这样。”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良久之后，寂静的房里传来撕拉的一声，傅政言低眸看去，他手上的厚厚的纸张已经被撕开。
放下手上的东西，傅政言站起身，脚步有些加快的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站在屏风后面，看到那个小身影蜷缩在太妃椅上睡的正香，他下意识松了口气。
感觉自己失态了，傅政言微蹙着眉转身，只是那脚步无论都迈不出去。
门外，夜色渐渐深了下来，门口的阿肆还是矗立在那，不曾疲惫。
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阿肆连忙转身就推开门，只见他家公子两只手抬起，似乎在抱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