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是那熟悉的面孔，可不知何时，梁静总感觉今天这个女儿像变了个人。
那个眼神，恐怕她只在电视里的杀人犯身上见到过。
“再多说一句，我不保证这屋里的东西不被我砸个遍。”
说罢她站在原地，看着梁静。
一分钟之后她才离开，等她一走，梁静才反应过来。
可空荡屋子只有她一人，还有地上那碎裂的台灯。
仿佛刚才的事情就是个错觉。
姜茶缓慢从楼梯下走过，身后的黑暗逐渐远去。
“我以为你要大动干戈一番。”
六一在脑子里默默补了一句，姜茶站在铁栅栏前。
指腹摩擦，她抬眸望着前方，随即深吸一口气，才抬脚往前，身影穿过楼道，站在阳光下。
兜里的手机振动着，姜茶摸过之后，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嘴角一勾。
“喂。”
听到她的声音，本来提着的心莫名松动，杨肖楠抬眸。
手机抵着耳边，两个人竟一时没有人先开口。
街边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头顶太阳直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闷热。
目光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不断望去，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
姜茶看见站在门口的杨肖楠，眼前一亮抬脚往前跑了几步。
很快到了少年面前，仰着头笑着看他：“一早上没见而已嘛，不用特意来接我吧！真是~”
可她笑着笑着就发现杨肖楠视线落在她脸上，眼神明显有些不对劲。
刚抬起手就要摸脸，嘴里还继续开口：“怎么了？我脸脏吗？”
可还没碰到脸，一只手先一步拦住她的手，姜茶看着眼前的少年。
杨肖楠抿着唇，收回手转身就往店里面走。
这态度看起来像是不太好，姜茶有些茫然。
“不会是见到你脸上那印子了吧？”
六一好心出声，姜茶眉头一挑，梁静出手确实狠，巴掌印到现在都还没消。
不过她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了。
可刚才走出去的人又折返回来，默不作声的拉住她往店里面走。
临近中午，店里面陆陆续续来了人吃饭。
老板今天难得在店里，看见姜茶还友好的抬手就要打招呼。
可是杨肖楠径直把人拉到后厨，老板嘿了一声，感觉他才是那个店员。
后厨的人翻炒菜声热火朝天。
“你来的正好啊，桌上的菜送到五号桌！”
厨师快速回头，随口说了一句，杨肖楠看了姜茶一眼。
“你先去后巷等我。”
姜茶张了张嘴，杨肖楠已经上前端过菜，就要出去忙活。
她自己一个人熟练的穿过炒菜区走到后巷，坐在那红色塑料椅上。
从随身的书包里取出原主的东西，原主奶奶留给她的胸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她等了许久，双手撑着塑料椅边缘，双眼失神的盯着地面发呆。
突然脖子处传来一阵凉意，她嘶了一声仰头看去。
杨肖楠居高临下，那双眸子里的情绪不明。
随即少年眉头一皱，抽回手，他手上多了一瓶冰镇过的塑料瓶。
凉意消失，脖子上还有些水渍，姜茶抬手摸过，随即无奈的看着杨肖楠，这货还挺幼稚。
接过他手上的矿泉水，明显是冰过一阵子的，正常人会把矿泉水放进冷冻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