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佑宇环视一圈没见到师父,目光落在晋王凤萧的脸上:“怎么?到我师父这里来辟祸了吗?”
“谈不上辟祸,是来寻个清净。”凤萧起身走过来:“当然,这清净看来是到头了。”
邵佑宇问:“我师父呢?”
“不待见我们,去云游了。”凤萧说。
邵佑宇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山门再次关上了。
云铮抿了抿嘴角:“咱们这就走了?”
“跟我来。”邵佑宇带着云铮绕到旁边,指了指下面的狗洞:“进去能看热闹,但你武功太弱,爬不爬?”
云铮脸都黑了:“你呢?”
邵佑宇勾唇一笑,晃了晃肩,后退两步助跑,如履平地的上了墙,立在墙头上对云铮摆了摆手。
云铮:你行!你功夫好!
看云铮爬进来了,邵佑宇立刻纵身上了大殿的房顶,轻手轻脚趴下,就见师父探出头问凤萧:“小魔头走了吗?”
凤萧笑了。
玄诚子立刻心有所感,但为时已晚,邵佑宇两只脚倒挂在房顶上,一张脸都要撞到玄诚子的面门上了,脆生生的说:“师父,你的乖徒儿回来看你啦。”
“唉。”玄诚子叹了口气:“下来吧!就知道骗不过你。”
“那还骗我做什么呢?”邵佑宇翻身落地,笑眯眯的说:“师父那么疼我,是生气我走了太久?闹脾气了吗?”
玄诚子点头:“是啊,是啊,我的乖徒儿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为师真的太想你了啊。”
“就知道师父疼我,刚好祖母让徒儿给您带来一封信,麒麟峰虽然好,但大漠孤烟直才更适合师父这样的得道高人,祖母有远见卓识,请您以道医的身份入秦。”邵佑宇郑重其事的把书信呈到玄诚子面前,说。
玄诚子翻了个白眼儿:“少在这里鼓弄唇舌,大秦不是有个医道门吗?不是个叫梅若雪的小丫头在叫嚣着挑战杏林吗?我去作甚?”
“师父别生气,我把梅若雪的大师兄抓来了,你有啥不开心的,用大师兄出出气也是可以的。”邵佑宇说着,把旁边悄默默躲在墙根儿看热闹的云铮给拉过来了。
云铮:我谢谢你啊!这热闹真好看!
玄诚子打量着云铮:“云家的娃娃?”
“小子云铮,师承秦皇,入门较早为大弟子。”云铮抱拳行礼:“见过道长。”
玄诚子啧啧两声,很客气的请云铮到屋里落座,邵佑宇想要进去,被玄诚子劈头盖脸就一掌,在他退后的时候,门咣当关上了。
邵佑宇站在门外:“师父,云铮长得极好,别人都误以为他是女子呢。”
门打开,玄诚子薅着邵佑宇的衣领把人抓进去了。
坐在蒲团上的云铮终于理解玄诚子意图避而不见了,这样跟师父说话,反正自己师兄弟中没有一个敢的。
门外,凤萧看了眼周承嗣,笑道:“周世子啊,你这姑丈好像都难入这小子的眼了。”
周承嗣是苦笑:“应该,应该的,我本就配不上玉蝶。”
“配上配不上,儿女双全了,如今邵家可不是当年的镇国公府那么简单了,你躲在这里等什么?等邵玉蝶过来找你?看在你保护了一双儿女的份上,跟你重归于好吗?”凤萧拈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低垂着眉眼:“门都没有,如果还想有斡旋余地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法子。”
周承嗣立刻给凤萧斟茶:“王爷提点提点吧。”
“我给你人手,护送他们去越国,在那边你听那个叫云铮的,让做啥就做啥,回头你见到邵玉蝶的时候,尚且还有一丝机会共叙前缘,不然只能被休了。”凤萧说:“我能帮你就这么多,怎么做看你自己。”
周承嗣赶紧起身,深深一礼:“多谢王爷。”
“哪里有什么王爷,我大军虎符都给了邵佑宇,这小子艺高人胆大,这次一准带着虎符来了,那些兵都是跟了我许多年的老部下,能给他们谋一条生路,也算是我对得起他们了。”凤萧摆了摆手:“往后这麒麟峰上多了个道士,人间再无晋王。”
周承嗣再次致谢后,便等着邵佑宇了。
这事儿想要成,得邵佑宇点头,自己虽对妻儿心意不改,可到底少了男子气魄,如今在这山上日子不短了,想通了很多事,也更明白自己的心意了,莫说晋王给自己人手,就是孤身一人也必定会好好做事,只求邵玉蝶能看在孩子的面上,别嫌自己没本事就好。
屋子里。
玄诚子问起来了大秦。
云铮恭敬的说:“道长,大秦好不好,小子不敢夸下海口,但放眼如今天下大势,唯有大秦才是安身立命的地方,百姓会越来越多涌入大秦,恩师此时邀请您去大秦,开宗立派的可能性不大,想要请您襄助,以安天下万民,乱世道弘法,委实是不可多得的良机。”
“啧啧啧,秦皇收徒弟的眼光比我不差。”玄诚子说。
邵佑宇噗嗤笑了:“师父说的在理,你徒弟也是顶顶好的。”
“低调点儿。”玄诚子瞪了一眼邵佑宇,这才问云铮:“你们此番是要去越国?”
云铮点头:“恩师并不愿意看到处处都是刀兵战祸,但以战止戈是最有效的方法,越国由始至终都做壁上观,我们过去得探一探虚实。”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看来秦皇是真正心怀天下苍生的人,罢了,我去大秦走一遭,顺便也跟梅姑娘切磋切磋。”玄诚子说。
邵佑宇立刻说:“师父,把裘魁裘老神医也带过去吧,医道门里有道医,也得有神医。”
“就你小子聪明,外面你那个三姑夫,不见一见?”玄诚子说。
邵佑宇收了脸上的笑意:“师父,徒儿拿不准主意。”
“见一见吧,人是愚钝了些,可也是被一个孝字压弯了腰,若是你三姑母愿意,这人还能要,若是不愿意,这话也得是你三姑母自己说,如今你是晚辈。”玄诚子说:“别让人说咱们不懂事。”
邵佑宇起身:“师父,听您的。”
等邵佑宇出门,玄诚子苦笑着摇头,嘀咕了一句:惯常会卖乖,真是不省心啊。
门外,周承嗣有些紧张。
邵佑宇走出来,径自到周承嗣面前,拱手就行了一个晚辈礼:“三姑丈,佑宇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