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没提喝酒的事情,就是在饭桌上聊了聊一些不相关的事情。
等酒足饭饱之后,请的阿姨过来收拾碗筷,两人这才上了楼,孙母则是披上衣服出了门,往常这个时间点,她都会出去走上那么一圈。
等到老太太出去之后。
钱宏军才开口说道:“你儿子这次惹出的事情不小。”
“还能有什么办法吗?”孙宏伯希翼地看着钱宏军,两人过命的交情了,并没有那么地客气。
“没什么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明天,带上礼物,去给那副厂长赔罪,别的不说,该有的态度咱们得拿出来。”
“可是领导说……”
“你该不会以为,你儿子没事吧?”钱宏军震惊地看着孙宏伯:“别人没告诉你“大运”汽车厂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嘛?这么说吧,大运那边,有不少的项目,都是跟官方合作的。而且,不少的研究,实验室,那都是大运建的。这些年,王守仁挣得那些钱,大多数都用在了国防和内部建设上了你知道吗?”
“就这么一个人,在自己家里,自己的地盘上,别人拿着枪威胁,还点了自己的副厂长。你觉得,这事儿要是搁你身上,你怎么做?”
孙宏伯不说话了。
怎么做?毙了他都算是轻的。
“别的不说,要是你儿子真的就这么出来了。那咱们辛辛苦苦干革命,为的是什么?”
孙宏伯彻底无言了。
钱宏军站起身,拍了拍孙宏伯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这事儿,你也不要去运作什么的了,越运作,越得罪人,你不知道吧,咱们领导今天给你打的这个电话。未来几年的时间,他是没法再往上走了。思想出了问题,什么都治不好。”
孙宏伯猛地一抬头,震惊地看着钱宏军。
他知道,钱宏军不会骗他。
“领导就是那样一人,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钱宏军叹了口气,随后四周看了一眼;“你这家,挺大的,也挺空的,你好好想想吧。”
钱宏军走出了孙宏伯的房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当年在战场上,孙宏伯也算是一条好汉了,怎么今时今日,变成了这副模样,为了自己的儿子,什么都敢干。希望自己最后的那句话,能够让他清醒过来吧。
孙宏伯听得懂吗?
他听得懂。
屋子大、空,无非就是说他后代少了。在很多年前,孙母就一直在劝他再娶一个,这年头,一个儿子确实少了些。但他觉得不少,也没那个心思。但是现在,一种无力感涌上了心头。他还能怎么做,儿子是救不回来,母亲那边又得瞒着。
他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捋了捋自己的脸,甩掉手上的水珠,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打开电视。自己的老娘,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像是往常那样,看了一会儿电视,孙母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串葡萄,嘴里还乐呵呵地说着;“今个儿运气不错,遇到一小贩,卖葡萄了,我看着新鲜,我去洗了吃吧。”
“嗯。”孙宏伯“嗯”了一声,像是往常一样,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视之上。
过了一会儿,孙母洗好了葡萄,放到了桌上:“来,吃吧,挺甜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