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寒冬凛凛。
云珂的房间不大,又燃着火,所以刚一进门,就有种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蔺予柏似乎有些抗拒。
但现如今流血流的脸都白了,当然拗不过云珂。
只能任由她拉着自己,往房间里走。
云珂将他安置在床上,随后动作娴熟地将他的长衫从侧面剪开。
伤口很长一条,不知道深浅。
但比她想象得严重得多,“怎么办,我好像弄不好。我去找个大夫吧。”
蔺予柏摇摇头就准备站起来。
可双脚又像无力似得,颤颤巍巍,“我还是先回去吧。”
云珂却很强势地将他按回床上,警告道:“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她速度很快就领着一个大夫回到了家。
此时,蔺予柏已经虚弱地躺在床上,捂着伤口的手沾满了血。
他听见动静,下意识地拿起剑。看到是云珂后才垂下肩膀,放松了警惕。
云珂看到他这个样子,来不及想太多。
只是对着大夫说,“他中了剑伤,您看看先给他做个止血处理吧。”
大夫将药箱打开就上手给他开始处理伤口。
期间不断地叹口气。
每叹一口气,云珂的心里就揪一下,“是不是很严重?”
大夫没有回答,只是叹气。
蔺予柏更是一副痛苦至极却忍住不说的模样。
云珂走到他旁边,拉着他的手说道:“要是太疼你就用力捏我的手,没事的。”
话音才刚落,蔺予柏便松开了力道。
却还是牵着她的手。
自此之后便是再疼得冒汗,他也没有用力捏她一下。
仿佛只要能牵着她,就是一种莫大的安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夫才终于停下了动作,“终于止住了。”
“不过……”
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欲言又止的样子,叫人看了着急。
云珂咬咬牙,忍着情绪开口,“大夫你有话直说。”
“伤口虽然未伤及内脏,但是伤口很长,出血又多。恐怕需要些时日好好躺着,不宜挪动。”
听到这样,云珂先是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才反应过来,“等等。”
“您说不宜挪动是什么意思?他不能下床走动吗?”
对方一脸震惊地说道:“自是不能,不仅不能下床。眼下最好就在这里卧床休息。”
云珂知道不能暴露了蔺予柏的身份。
但又不想让他留在自己家里。
于是又试探地问,“那坐马车走呢?”
“你这夫人真是有意思,你丈夫受了这般重伤,你怎么就想着要让他走呢?”
云珂不说话了。
倒是一直安静如斯的蔺予柏看她为难。
直接就要站起身来,“无妨,就是一点小伤而已。我走就是了。”
话是说的很淡定。
但是他满头的大汗还是出卖了他。
大夫一下着急地扶住他,“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看看,现在只要稍稍一动,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要流出来了。”
云珂也随着大夫的眼神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