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位上的人点点头,“孤来镇南军有多少日了?”
“十五日了。”
蔺予柏不慌不忙地从沙盘前站起身,随后直接撩开营帐布帘。
循循道:“去看看李副将。”
李敢正苦恼着。
突然营帐外有些动静,他警惕地收起了布防图。
“李将军可在帐中?”
李敢一听这声音,越发苦恼的厉害。
主将不在,他们没有办法向边境的叛军发起攻击,只能做些最基础的自卫。但是伤亡惨重。
他如今只希望九殿下赶紧回来,让他们能好好出一口恶气。
可是左等右等,主将没等到,却等到当朝太子。
这简直比没有主将更棘手。
听说这个太子从小习文,从未上过战场,所有的军事知识通通来自于书本。
这样一尊大佛,不仅不能统领镇南军。
反而可能因为他随意的一次指挥,让整个南疆都陷入危机当中。
李敢始终回避着太子殿下,就是怕他突然主战。
没想到再怎么躲,眼下也躲不了了。
不等他主动开口邀请,帘子已经被掀开。
李敢从未见过太子,只听说他长得清朗卓绝,世间无二。
这样的人,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赏心悦目的,除了在战场上。
只见蔺予柏眉宇间不冷不热,一双眼睛看不出情绪。
可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迫人的强大气场,让人不得不尊敬。
“参见殿下。”李敢走过来,直接跪在地上。
蔺予柏两只手将人扶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却无端有种冷然的压迫,“听说李将军受伤了。也不知道好了没有,孤这般不请自来,不打扰吧?”
“不打扰,多谢殿下挂念,末将的伤快好得差不多了。”
蔺予柏微微颔首。
随后走到沙盘前坐下,自顾拿起一个新的杯子,给自己和他斟了茶。
“将军请坐。”
李敢只能听命。
蔺予柏端起茶杯,放在鼻下嗅了嗅,才道:“听老九说起过,镇南军军饷吃紧。”
“从前孤没有切身体验过。如今看,就连老九最得力的副将也只喝这种陈茶吗?”
李敢尴尬地笑了笑,“殿下和将军也熟识?”
“从前不熟,但老九这次回京时,我们也算在一起经历了些事情。”
说罢,蔺予柏没有半点犹豫。
从铠甲里拿出一封信。
随后便不再说什么,只交给李敢。
李敢从军开始就跟着蔺创,两个人不仅是最默契的上下级,更是贴心的好兄弟。
蔺创的字,他一眼就能认出。
他打开蔺予柏递过来的信,面色渐渐赧然。
“末将不知这种情况,日日避开殿下。还请殿下责罚。”
信中无他,只是让整个镇南军都听命于蔺予柏。
既是将军的命令,又有他亲笔书信,更有陛下的旨意。
李敢就是再担心,也不敢再逃避下去了。
“李将军多虑了。孤拿出老九的信,并非要镇南军听令于孤。相反的,孤只是想着,能不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他眼色淡然,却一副和煦温润的模样。
半点没有了方才强大的魄力,仿佛彻底换了一个人一般。
蔺予柏再开口,“将军可否同孤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