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跟出来的人已经全都处理干净了。”
是元五的声音。
他的气息平稳,不像是经历了刚才那样一番大场面该有的淡然。
而话音落地,并无人应答。
“公子,这里属下替您看着,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不知道对面的人做了什么。
元五又道:“那公子要去沐浴,换身衣服吗?”
“下去吧。”
是蔺予柏的声音。
带着一种漠视一切的冷冽和孤寂。
云珂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但她实在睁不开眼皮。
等元五离开,她才缓缓掀开眼皮。
入目的,是蔺予柏那张卓绝无二的脸。因为沾染了血渍,更显冷淡。
再往下是他浑身上下都血渍。
云珂的目光最后落下他的衣角,那里正在一滴一滴缓慢的滴着血。
深红色的血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圈。
看样子他应该坐了很久。
“殿下,你一直守着我?”
云珂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吓人。
像个老妇。
或许因为这个声音,蔺予柏不满地蹙了蹙眉。
于是她也不再说话,用一只手想把自己撑起来。
但因为失血过多,她浑身无力。
就在第三次失败的时候,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身子,将她拉起靠在床头。
云珂看着他,继续保持沉默。
“怎么不说了,你不是挺能说的嘛。还能说服我让你以身犯险。”
她愣住了。
忽闪着大眼睛,努力在思考着蔺予柏这番听上去是责备,但更像是担心的话。
“我们说好的,只是引蛇出洞,谁允许你擅作主张的?”
蔺予柏越说越激动,手掌都攥紧了拳头。
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暴揍眼前人。
云珂吓得赶紧拿出衣服里的东西邀功。
“公子,看到这个你肯定不会再骂我了。”
只见她拿出一块令牌,不是后山烟花楼的那种制作粗糙的金牌。
而是一块由青铜镶边,玉石为主的令牌。
上面刻着一个人名,再没有任何。
云珂循循开口,“我虽然冒险一个人上了三楼,可是收获颇丰啊。”
“把我带进房间的人,看似经常出入烟花场所,但我觉得他非正常男子。”
蔺予柏无言,只是盯着她看。
眼神晦涩不明。
云珂回避着眼神继续道,“他没有胡子,说话也尖声细语的。而且他的房间有些奇怪的东西,像是玩具。”
其实她也不大清楚这些玩具是什么,但总觉得不对劲。
“我跟他周旋了一会儿,最后从他身上偷到了这个。”
她颠了颠手里的令牌,得瑟的很。
可一迎上蔺予柏目光时,她又收敛了笑容。
乖巧地跪坐在床上,双手撑在膝盖处。
蔺予柏瞥了一眼,原本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怕被她察觉,又快速恢复成冷峻的模样。
突然,云珂抬起手看了眼自己的伤口。
衣服还是那套西域舞女的衣服,只不过多了件披风,把她挡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