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二哥都知道!”颜故真握住了他手,泪眼模糊,哽咽道“你心里的苦二哥都知道,可父亲有他的考虑,咱们做子女也该为他想想。他如今五十不到,还是壮年,颜家也不能没有当家主母,我都调查过了,那刘家的姑娘,虽是庶出,却是个知书达理的,亦非善妒之人,你刚回来,还没机会见过,等过几日,二哥带你远远的看上一眼,你定知道她的好。”
“二哥,你别说了,让我静静把账算完!”
颜故真忙道:“好,那你算吧,你身体还没好,别累着了。”
颜故渊心里又空又乱,待颜故真出去后,他又打起算盘,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烦的他直接砸了算盘,捂着眼睛默默流泪,像是这些日子勉强伪装出来的坚强瞬间崩塌了一般···
屋顶上蹲着个黑影,黯然神伤,乔星策本想来看看他,却没想到听到这么一出,也不敢出声,只能无声的在屋顶陪着他。
灯火璀璨的飞花馆内。
君卿满脸憔悴的窝在天衣雅间内拿着酒壶一口口的灌着酒。
“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依然仰着头灌着酒。
来人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酒壶。
君卿这才醉眼朦胧的看了那人一眼,见是一身蟒袍的顾时笙,他嗤笑一声:“顾时笙?你···回来了?”
顾时笙没有理会他,只是抓着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闷酒。
君卿这才发现他不对劲,看着对方在他身旁坐下,一声不吭的喝着酒。
君卿这才换了个姿势,背靠软垫,单手撑着脑袋,翘起二郎腿故作轻松的调侃道:“怎么?你的小美人惹你生气了?”
“别提他!”顾时笙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有意思,你们还有机会吵架···”
他说着脸上的笑意蓦然消失···
“听说容九死了?”顾时笙将酒壶丢给了他。
君卿胡乱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故作不在意道:“死了。”
他垂眸沉默了半响,又道:“我不眠不休快马赶到京城时,他正好在午门受刑,我挤进人群时他的头刚好落地···我···我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说到此处他像是彻底破防了一般,心口再次堵的严严实实,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淌。
顾时笙看了他一眼道:“你都不知道他是暗香阁的阁主吧?”
君卿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涕泪,拿起酒壶道:“猜到,只是没想到那人···是他,是我负了他,还害他···过的那么惨···”
想起萧宸说的话,字字诛心,君卿只觉得心中的愧疚快要将他溺死了。
顾时笙颓然的靠在软垫上,伸手拉了一旁红线···
“君卿,再做个交易吧!”顾时笙将一封信递到他面前。
君卿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递过来的信,又看了看顾时笙:“什么东西?”
“是你想要的东西,等你办完我的事,我就告诉你这封信该拿去哪里!”
君卿犹豫的接过了那封信,彼时兰姐托着两壶酒,带着几个小倌推门走了进来···
吕国使团听到萧洵早已回京,接连几日要求要面圣,却被萧洵以各种借口搪塞了回去,将人晾着不见,蔡邕便将气都撒在了陪使团的康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