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原来会真的喜欢人？”
对于今席的话，霄祈没有立即给出回答，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在赛场上休息五分钟还在喝水的江珩。
“嘀嗒、嘀嗒……”
指针在不断转动。
在听到解说员说开始第二场比赛时，霄祈才如梦初醒般开口道:“为什么不可能。”
那头传来了几个男人交谈的声音，似乎是准备收拾东西出去了。
片刻，听筒才传出今席的话语声。
“感觉。”似乎是在斟酌，对方酝酿一些时刻才又开口，“霄祈，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只会照亮别人，让人感觉到温暖，但是不会为谁停留的旅客。”
“我停留了。”
霄祈脑海里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夏转秋的开学季。
他先到教室选了个位置坐下，顺便帮自己兄弟占个。
后，他就低着头把玩起手机，和群聊里的其他朋友闲聊。
直到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断了他打字的动作。
“同学，能麻烦你让一下吗？”
少年唇红齿白，虽低着头，样貌被厚重的刘海挡住了大半，但霄祈是坐着的姿势，仰头的片刻刚好能看见一双眼眸。
明明是低垂着毫无情绪，却又给他一种无端的可怜感。
他那时候只觉得自己奇怪。
居然会对只见了一面的人感到心悸。
“霄祈，说句心里话，你和你那个小男友说了你眼睛的事情了吗？”
今席的发问拉回了霄祈的思绪，后者的目光又移到了屏幕上，嗓音低沉道:
“没必要，他不需要知道这些。”
“霄祈，他是你的恋人。”
这句话让霄祈身侧的手握紧，又缓慢松开。
“再等等吧，等我完全找到应对的方法……”
像是想到了什么让他心烦的事情，他抬手揉了揉眉眼。
他的眼睛很酸。
应该是又感到疲惫了。
如果可以，他觉得他真的应该退休去养老了……
“霄祈，你在害怕。”
“你在害怕江少爷知道，然后抛弃你？”
“这样的行为是逃避，霄祈，你别做一个胆小鬼……”
今席还在和霄祈讲着他应该这样做那样做的话，语气特别积极向上，后者只是嗯了几句，没有反驳。
他现在还有些不知该怎么去面对江珩。
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去对待他们的关系。
他和江珩之间还存在着隔阂。
五年的隔阂。
身份的隔阂。
内心的隔阂。
“五年，原来那么漫长……”
风从窗外的阳光穿透而来，它从窗户的缝隙溜进房间，像顽劣的孩童，肆意地吹刮着。
它吹乱了房间内青年的发丝，吹散了青年轻喃的细语，吹开了那团错综复杂的线团……
风很轻，似无声。
像那五年，悄无声息。
霄祈看着屏幕里意气风发的江珩。
他的目光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