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鱼也有羞耻心吗？”
见到海妖女王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夏清晏淡淡一笑，反问。
海妖女王眼中闪过怒火，脸颊却浮现一缕薄红。
夏清晏摆摆手，示意宫女给她拿来了衣物。
洗完澡的海妖女王被人送到夏清晏的寝宫，陆地上空旷浩大的宫殿让她感到不安，精致奢华的金色烛台为殿中渲染了一分威严沉重的氛围感。
宫殿中的摆设家具，比之她海底水宫的，要精致、繁多了不少。
夏清晏支颐侧躺在中间的床榻上，垂眸翻阅一本巴掌大小的古籍。
察觉到她进来的响动，没有抬头，语调平和。
“过来。”
海妖女王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淡金色的瞳眸中，闪烁着迟疑不决和悲戚莫名。
曾几何时，她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海妖一族以雌性为尊，雄性海妖在族中是底层的存在，更别提陆地上的雄性，在海妖眼中更为卑贱低劣，不值一提。
而如今，她却不得不听从于一个“低贱”的陆地上的男人。
“洗了个澡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你想要恢复到之前的处境，倒很简单。”
海妖女王没动，夏清晏不急不缓的说道。
虽然听起来像威胁，但语调平静得像是在述说一个事实，或者说本来就是事实。
海妖女王不自觉的迈动脚步，虽很迟疑，缓缓靠近那张床边。
夏清晏微微抬头看向僵直站立在床边的海妖女王。
“跪下。”
他微微一笑，仍旧是那样平静冷漠的吩咐着。
似乎可以听到牙齿紧咬而发出的咯嘣声。
“你有三息时间可以考虑。”
夏清晏也不催促，只是继续说道。
三息之后，海妖女王还是在床榻边跪了下来。
因为其挺直的腰板，仍是要比侧躺在床榻上的夏清晏高上一些。
夏清晏伸手轻抚她垂落至腰间的蔚蓝色波浪卷发，发间仍有些湿濡，除长发柔顺的质感外，有几分微凉。
“他们用冷水给你洗澡？”
“不喜欢热水。”
海妖女王身形僵硬，冷然的回答。
“那倒也是……”
夏清晏了然的点点头，毕竟，热水会不会有点儿像鱼汤。
“你是不是不会低头？跪着腰板还挺这么直。”
夏清晏伸手摸向海妖女王的腰，笑问。
海妖女王紧皱着眉头，眼中竭力隐藏着自己暴戾狂躁的色彩。
下一刻，夏清晏忽然略微抬头与她对视。
四目相对，只见那双黑瞳深邃宁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莫名的让海妖女王感到一丝惊恐，不自觉的收敛了眼中的桀骜不驯，身姿放软跪坐下去，伏在榻边，看起来乖巧而温顺。
夏清晏伸手托起她美艳的脸颊，略微前倾俯首，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凑在脖颈间。
散落的蔚蓝色长发和姣好的身躯，似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海洋味道，犹如晒过阳光的海盐。
即使因此错开目光的汇聚，夏清晏也知道，此时那双淡金色瞳眸中，恐怕恨意不浅。
真可惜，海妖应该跟人类的审美不太一样，又或者海妖女王已经脱离了外貌的低级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