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敌袭,令车队如临大敌,一路上悠闲的气氛,顿时变成了肃杀和谨慎,三十余名暗卫,在郑百户的指挥下,警惕的护着三辆马车朝南而去。
苏亚男骑着马也不再当排头兵,而是带着苏小小护卫在李想的马车边上。
一路上烦人的江榜眼也没有再出现,据说是病了,李想还抽空去看了一眼,这货可能是被吓到了,脸色煞白,有发烧的迹象。
李想不由摇了摇头,这货诗才不错,但是做人失败,做官也失败,此去金陵就任推官,不知道是福是祸。
然而奇怪的是,对于这场受袭,所有人都表现的很自然,并没有感到奇怪。
李想在路上的时候,实在没忍住,向赵醇问道:“赵兄,你说这些人是冲着谁来的?”
赵醇一脸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傻子一般,“李兄啊,除了你,还能有谁?”
尼玛!
虽然这是事实,但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冲我来的,就不能是你吗?你可是王爷,身份高贵,也许人家是想绑了你,要赎金呢?”
李想愤愤不平的说道。
赵醇再次看了他一眼,“父皇在你之前已经派了一名御史巡查金陵,不过却连长江都没过,就被贼人截杀在道上,如今你又是御史巡查金陵,不是冲你,还能是谁?”
卧槽!
李想这才知道还有这一出,难怪赵醇要跟着自己,难怪沈老二要送自己那个盒子。
此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凶险,想到这里,李想几乎要跳起来,在心里大骂永嘉皇帝和魏老太监,这么重要的情报,竟然不告诉自己,奶奶的,一家子坑货。
赵醇似乎能听到李想心声似的,微眯着眼睛,淡淡道:“别骂了,父皇肯定早有安排,否则咱们也走不到这里,况且本王身份如此尊贵,还来陪你走这一遭,我容易么我?”
李想闻言,顿时一惊,“你是说,那些褐衣人是你爹派来保护我们的?”
赵醇淡淡回道:“父皇身边有一群护卫,神出鬼没,称为影卫,历年来都以护卫皇家为己任,除了忠心耿耿之外,武艺军阵都属上乘,想来那些褐衣人,便是影卫了。”
顿了顿,接着道:“不过父皇的影卫不是保护你的,而是冲着幕后之人来的。”
李想闻言,不由诧异的看着赵醇,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赵醇见状打个哈哈道:“李兄啊,这些都是皇家隐秘,你且不可外传!”
李想不由无语,这一家子,果然是坑货,神神秘秘的。
想了想,随后又问道:“如此说来,我就是鱼饵,陛下的影卫才是真正的后手了?”
赵醇尴尬的挠了挠头,“怕是如此了!”
这就说的通了,永嘉皇帝从自己殿试开始,就一直将自己推在前台,又高调的让自己授官,出任御史巡查金陵。
说的好听,让自己做什么忠臣为君分忧,其目的就是让自己当诱饵,钓出幕后之人。
也不知道成功没有,若是顺着那些黑衣人,找到幕后主使,那就万事大吉,若是没有,那自己这个诱饵,还会有危险。
李想不由头疼起来,出发前,想到自己此行不简单,没想到会这么凶险,自己才出京城,就遇上追杀劫道,往后的路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凶险之事呢。
娘希匹的,真是太坑了。
李想不由将目光转向赵醇。
谁知道赵醇两手一摊,无奈说道:“李兄啊,本王就是一个有身份没地位的王爷,此事爱莫能助,只能陪着你上刀山下油锅了!”
李想闻言,叹了口气,知道他说的是事情,赵醇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够意思了,希望敌人顾忌他的身份,为李想提供一点点保护。
李想在马车上盘膝坐下,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盘算起来。
良久后,李想忽然睁开眼睛,朝着赵醇忽然说道:“赵兄,要不咱们玩把大的?”
三日后,车队来到扬州,通过码头上了一艘官船。
经过三日的休息,江臣终于退热,从那场吓人的袭击中回过神来,脸色也已经恢复了许多。
这几日他都昏昏沉沉的,一直在马车内呆着,也许是呆闷了,便让随从扶自己吓了马车。
下了马车,这才发现自己在船上,外面是波涛汹涌的长江。
(备注:马车随人,一起上了船,之前有解释过,大乾的渡船有马车渡江的业务。)
江臣顿时一惊,随后朝着随从问道:“我们已经过了扬州了?”
随从闻言,立马哭丧着脸,哭诉道:“少爷,你都发热三日了,今日辰时,咱们便到了扬州,小人本来相带少爷去城里歇息几日,不过他们却不肯进城,直接来到码头上了船,少爷说过要跟着车队去金陵,小人谨记少爷的吩咐,这才带着少爷上了船。”
江臣一听,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那李兄他们呢?也上船了吗?”
随从见江臣一脸的急切,不由愣了愣神,“小人这几日都在照顾少爷,没没注意李大人!”
江臣闻言,顿时着急了起来,连忙来到李想的马车前,急忙掀开车帘,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江臣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又是眼睛一亮,将目光转向守在一旁的暗卫身上,朝他拱手问道:“这位小兄弟,李大人可在船上?”
那名暗卫闻言,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道,而是站直了身子,坚守自己的岗位。
江臣见状,顿时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就在江臣几乎要发飙的时候。
一名暗卫小头目,挎着腰刀,走了过来,朝着江臣一拱手,说道:“江大人,李大人吩咐,若是江大人醒来,便让卑职告诉您,李大人有要事,先行前往金陵,让我等一路护送大人去金陵上任。”
江臣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李兄先走了?去了金陵?”
那暗卫小头目,应道:“是的,江大人!”
江臣的神情这才放松了下来,只要这家伙行踪可定,那就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