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老神色几度变幻，没有再出手试探，但却在犹豫之后开口问李藤华：“你曾经修习过霜骨？”
他刚开口就后悔了，因为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霜骨在天枢门的绝密程度。
仙阶术法，虽然只是残片，但若非天枢门主动暴露，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又怎么可能提前修习过？
只是曲长老始终不愿相信，竟会有人仅仅看了两眼，连演习都没有做过，却能够将残片的内容如此娴熟地实战运用！
这天赋……简直有些妖孽了！
“当然没有，曲长老为什么要这么问？”
李藤华的答案虽然如意料之中那般，甚至带有一些疑惑不解。曲长老却只能将自己原本自以为是的“提点”硬生生从喉间咽了回去。
“……没事，你继续修炼吧……”
曲长老挥了挥袖子，余音仍在，身影却随之消失。不过，当他回到总监控室后，却独独拎出了李藤华所在的三层庚间，放在了面前仔细观看。
李藤华对曲长老莫名其妙的举动没有过多的猜测，她只是眨了眨眼，接着便把这个小插曲丢在了脑后。
其实就在刚刚，她施展了一次霜骨后，对这块残片功法又有了更进一步的体会。
“所以果然还是需要施展一次，才能感受到真实的功法情况喽！”
李藤华将个人玉牌嵌入投影的石桌上，并调出了她刚刚拷贝下来的剩余63块残片。
接下来的一整天，李藤华再没有离开过自习室。直到天光乍亮，她打开了自习室的门，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离开了自习室。
她在藏书阁的门口与贺翎擦肩而过。
“诶，你还好吗？”李藤华仍觉得贺翎与她之前相见时比起来，变得怪怪的，忍不住回头开了口。
但是贺翎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李藤华是在喊她，连脚步都没有停顿地走进了藏书阁。
李藤华见她无视了自己，便也不再强求对方的回应。
李藤华走出了藏书阁，正巧遇上温暖的阳光照在了藏书阁处，她这一步便走入了阳光之中。
清晨的海面为音园送来了清新的空气，呼吸之间，仿佛整个人都得到了净化。
李藤华于是心情很好，蹦蹦跳跳着离开了藏书阁。
她却不知，在藏书阁的顶楼，有一人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曲长老在藏书阁的顶楼，望着李藤华消失的背影，他的眼神早就不再有震惊或是诧异，变成了单纯的麻木。
麻木中甚至还有些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艳羡。
“曲长老，我来瞧瞧我的学生。”云长老的声音自门口响起，牵回了曲长老的心神。
“云长老还亲自从昆园过来，看起来是很在乎的徒弟。”
“是啊，这孩子性子像我，如同我的女儿似的。”云长老并未否认，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她的目光自一块块分屏划过，很快就锁定了黎迟所在的小间。
只见黎迟已经在尝试运功演算那块木质残片了，虽然她双目紧锁，但手中比划间也似有藤木之色。
“资质尚可，你不用担心，她已经找到残片解读的诀窍了。”曲长老只瞄了一眼，就看出来，黎迟对残片的阅读感悟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