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奉怀里揣着热腾腾的包子,一溜小跑着往柴房而去。
这处园子是仆役们的厨房,乱哄哄的在前院西北角。
“韩常侍。”
几个粗使妇人正在院里的井台处汲水,放下桶,向克奉齐齐行礼。
他示意守卫掏钥匙开门。
门内黑洞洞一片。待柴扉打开后,克奉恭恭敬敬低下头,唤了声——
“林小姐。”
半响无人应答。
窗下的柴垛,此时堆的整整齐齐,上面胡乱架着劈柴,形成了几步台阶。
而木窗上垂着一根长长的绣着精美桃枝的粉色披帛,兀自在风口里烈烈飘荡。
“糟糕。”
随着克奉目光的睃巡,他掐一把大腿,柴房内空无一人,
这空茫,寂静的一切,似乎都在嘲笑这重重壁垒的太子府,连一个弱女子都看不住。
“快,快去让温将军和崔姑姑挨着府邸的每一处细细找人。”
克奉厉声对看守说,拔腿就往太子的飞霞殿跑。还没跑出去两步,腿肚子打颤,就跌了一跤。
油纸包掉在地上,散落出几个热腾腾 的包子来。
克奉手脚并用,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心里不断哀嚎,此番怎的把主子爷爷的心尖尖给丢了?
这天要塌下来了呀!
太子还在慢悠悠用膳,远远瞧见克奉来了。
这奴才哪里是走,一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把这样不端稳的人带在身边,实在有失身份。
他轻骂一声,“越来越没规矩的东西!”
“主子,林小姐不见了。”
克奉刚一进殿,就嚎了一嗓子。然后“扑通”一声,膝盖砸地,就重重跪在太子脚边。
“狗奴才,慌什么?”太子不以为意瞪了他一眼。府里到处是暗哨和守卫,她逃得了才怪!
“她能逃哪里去?四下好好搜。”
太子将筷子重重一扔,倏的站了起来。
“把孤的马鞭取来。抓到了,今儿非给她立个规矩不可。”
太子面目狰狞,心情大好。他很高兴玉儿又落到他手里了。
这臭丫头,偏偏要往他掌心里送,那今日哥哥可就对不住了。
太子打定主意,待会儿将林玉儿抓出来,他要把她剥光了,吊起来挂在房梁上,狠狠打上几十鞭。
她素来不把他放在眼里,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想逃,多么愚蠢幼稚!
她不知道聪明人的做法是乖乖告饶,又赖又娇的哄着他吗?
那就别怪他把一个人的骄傲和尊严都踩在脚下,那是多好玩的事。
军营里,抓到女细作,审问起来,可是另外一番光景。
他虽然未参与动手,但是也观摩过几次。
今日要把那些香艳又狠辣的手段在她身上好好用上一遍。
一想到要对付玉儿,他实在是惆怅中又带着莫名的亢奋。他心头的火,身上某处的火,烧了那么久,可只有她才能灭。
往昔他不愿意于沾染那些女子,压根儿瞧不上。今儿个他可是跃跃欲试得很!
这可怜的女孩儿,要不彻底臣服,要不就丢掉半条性命。他可是有自尊的人。
太子唇边一抹讥讽的笑意——
“今日可不怪我,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犯了错,岂有不惩戒的道理。爷往日就是对你太宽宥了。”
“从今以后,我看你还在我面前怎么装?”
理由去折磨她是多痛快的事,凭什么她还可以这样冷漠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