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昀跨上马,和温将军并肩往太子府疾驰而去。
他冲铁君一抱拳,“温大人见笑了。不知道,太子殿下请我何事?”
“前儿太子爷奉旨将林府抄了家。那林小姐见过了天牢里的犯人和刑具,和殿下闹了一场。”
“昨夜关在太子府的柴房里,一时没看管好,逃到南山。虽被找回来,但受凉后昏迷至今,随侍的医官唤不醒人。”
温将军单手策马,向叶昀讲述此番太子爷请他过府的因由。
“唉,这冤家总是爱往一处凑。”
看似风流肆意,享受齐人之福的驸马爷,只有他自己知道个中心酸。
五公主作为妻子,处处温柔贤惠,除了容不下王玫娘,挑不出别的错处。
可是作为天潢贵胄的太子表兄 ,在这林家小姐身上栽的跟头更惨。
大家一起长大,叶昀见证了太子爷的情路跌宕,爱而不得。
到太子府前下马,黄门牵过青骢马的辔头。
而叶昀随着领路的黄门,一路穿花拂柳。
行过金碧的朱阁,锦绣的绮户,经过太子寝宫飞霞殿,到了一处水榭歌台掩映着的华美宫殿里。
踏入撷芳殿的正门,那长身玉立,英武轩扬的人,就赶紧催促道——
“阿昀,快!”
“快帮我看看她。”
流水般倾泻下的珍珠帘子后面,隐隐约约是一张宽阔的乌木大床。
床榻上的人长发半干,裹在锦被里。
只见她双目紧闭,小脸煞白。秀美的眉头痛苦的蹙起。
叶驸马用手巾搭在那姑娘腕上,为她号脉。又出手翻开她眼皮,查看眼睑。
他摇摇头,然后转身数落太子。
“你也真是一点不怜香惜玉!”
“怎么舍得让她天牢里去受刺激,又放出去受一夜惊吓。”
“你也不想想,她是如何长大的?首辅大人的妹妹,身娇体弱,性子又倔。”
叶昀故意把林玉儿的病说严重些,为了更心安理得讹诈黄金,也是让太子以后不要太为难这姑娘。
“她如何了?”太子关切的问道。
“有我的妙手在。定然保你心上人无恙。只是表兄今日坏我好事,这诊金要翻倍。”
叶驸马伸出手,“一千两黄金,不议价。”
“你先救人,钱财好说。我的玉儿何止值一千两黄金。”
太子的眼眸只关心的落在珠帘之后。
玉儿昏昏睡去,能看到她眉心蹙起,两边额头青筋凸起。
府中那些废物医官,白养了这么多年。
她陷入梦魇。可是用尽办法,也无法把她从煎熬里唤醒。
太子只能看着心爱的姑娘生生受苦。
叶驸马从木箱里取出银针,放到火上炙烤。
然后对着玉儿头上的天池,玉枕等穴位施针。
“好好的,怎么会逃到南山?逃走算是怪她自己,可又怎会去了天牢?”
如今林府获罪,不正是将这温香软玉,揽入怀里,收为己用的好机会吗?
太子爷在情事上,真是笨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