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想去哪？想去做什么？”
“陪我回宗门看看吧。”
黄泉知道他的意思，一路走来，他只有在宗门里才可以做自己。
这一路，他太累了。
“好……”
“谢谢。”
黄泉替他划开空间裂隙，穿过空间乱流，二人很快到了血雾宗的山门前。
宗主已经在山门口等着了。
他一早就感知到了空间的波动，如此浑然天成，换别的化神来还真察觉不到。
这一定也是个化神巅峰的空间系修士，而这片大陆上，空间修士一共就三位！
“欢迎回家！”
“宗主……”
李魄看着他那张枯瘦又如同黑炭般的脸，鼻头一酸。
这张丑脸据说能止小儿夜啼，可现在看来却是那么温馨。
李魄摇头：“不回去了，我回不去了，看看就好。”
他隐蔽身形，从上空一寸寸地俯瞰血雾宗的土地。
黄泉没有跟上，而是看向宗主。
“你还是不愿意加入我们吗？”
宗主失笑：“我没有你们那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命去填。”
“可你为何又在这当一个宗主？不就是想守住最后一方净土吗？”
“可惜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守不住的！”
“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是鬼物的天下！”
宗主不答话，只是看向天边的圆月。
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选择不同。
在他看来注定没有结果的事，何必去尝试，徒伤人力罢了。
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
他就是这般豁达，说的难听些，他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当鸵鸟把头埋起来。
可是……他就是选择逃避了，那又怎样呢？难道连任性一次，连当鸵鸟的资格都没有吗？
抱歉，他真的已经对生活失望了。
“走吧，陪我喝杯茶，我怕以后都没机会了。”
……
话分两头。
高空俯瞰的李魄穿过演武场，飞过觉醒殿，见到了新晋弟子对修真世界的幻想与勃勃生机，见到了众弟子觉醒属性之力的忐忑与兴奋。
见过腰背已经佝偻的苏长老，见到准备离开宗门外出闯荡的苏玖儿、蓝河等人……
【主播，我看哭了，真的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啊！】
【主播真的不考虑下去和他们见一面，聚一聚吗？】
【……】
“不见了，我怕见完之后，我没有勇气再离开了……”
……
中域，问剑开始的前一个月。
“你们说，为什么灵组现在开始修士普查呢？”
酒馆里众修士在聊天吹水，正好谈到这个话题。
“还有什么原因，问剑的人鱼龙混杂，肯定要查个清楚呗！”
“哪有那么简单，我可听说了，据说很多人都被就地格杀了！”
“查出来有问题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