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看着住子和阿满轻哼道:“没一个好人。”
……
到了初七,赵源看了眼还在铁匠把门的隔壁院子,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老头之前说过,往年到正月初三就会回来,今年到现在没回来,显然是不想玩离别那一出戏。
“姐,你和住子下午有时间去把隔壁打扫一下,快半个月了,刚好今天出太阳,把门开一会晾晾。”
赵源说完,便提着礼物出门了。
他要去给杨庆和拜年,整个庐州城,值得他,或者说觉得他上门不突兀的除了老俩口,便只有杨庆和了。
老杨不在店里,但听说他来了,还是叮嘱他千万别走,十多分钟就赶了过来。
“知道你明天的火车,今天中午就算天塌下来你也不准走,咱爷俩喝两杯。”
“哎,杨叔,没事也可以带婶子去京城,到时可一定记得给我电话。”
进了店里,杨庆和便忙着泡茶,没一会他又打电话叫来了他媳妇,店里后边有厨房,让他媳妇带菜来,就在店里烧。
一直到了两点钟,赵源正打算告辞,老杨叫住了他,在柜台里一阵翻腾,拿出一个小盒子直接塞到他手里。
“你送了我不少东西,总觉得你在旁边啥时候都能见着,我也一直没放心上,这不你要去京城了嘛。
年前想给你买块表的,结果你婶子说我送不合适,刚好有人送了这么一对小玩意,没花几个钱,你留着玩吧。”
赵源打开盒子,发现是一对手握玉猪,和田籽料,头部刚好带一点黄沁,很有意境。
虽然是葬玉,但刚好一对,而且料子质地很好,价值还是蛮高的,让他估值的这一对至少值三万块。
“谢谢杨叔。”
见他没有推辞,杨庆和面上的笑意更盛,想了想又道:“处低谷把自己当人,登高时把别人当人,按说这话我不必说,你也有分寸,但喝了酒免不了唠叨,去京城一定要好好的,
真不行咱就再回来,庐州城就是因为小,所以暖和。”
……
清早,三平招了两辆黄面的,这玩意现在还有一个外号叫‘蝗虫’,因为开车的人不讲究,老是乱停乱放。
众人搬着东西上车,等到所有人上车之后,赵源检查了一下家里,没有什么遗漏,翻墙进了柒老家将两边的钥匙都放进了屋内,这才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透过车窗,大家的目光都一直停留在小院的院门上。
这个院子见证了大家的相聚,也陪伴他们从之前的苦一步步熬到了现今的样子。
早几天,大家或许还对去京城抱着某种向往和兴奋,这一刻全都化作了不舍。
“妈,你怎么哭了?”孩子是向往新鲜的,见到母亲落泪有些不解。
“阿源,我们还会再回来吗?”
“以后不忙回来就是,不行咱到时回来过年。”
“真的?”
“真的。”
听到这一句,大家的心情这才渐渐的开朗起来。
车子过了这宿州路桥,赵源看到了柒老,老头面上带着笑容向他挥手。
他没有让车停,因为他也不知道停下之后,要和老爷子说什么。
阿满看到了,叫停了车子,冲下车之后跑到柒老面前,趴在地上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柒老拉起他不知说了什么,阿满这才转身跑回了车里。
“老头,来京城,我让你车马炮。”车子启动的那一刻,赵源到底还是没忍住伸出他头喊了一声。
“笑话,和你下棋,还要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