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追上前面的队伍。”卫恪连忙扶老汉起来,老汉没了力气,又不会骑马,卫恪只能把身上的双锏卸下挂在嘶风身上,亲自背起老汉,追赶前面的队伍。
“恩公也是荆州人士?”老汉恢复一些气力问道。
卫恪回答道:“某是冀州人士。”
“冀州啊!”老汉显得有些不自在,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冀州在哪。
“我只知道荆州和扬州,冀州在哪?很远吗?”女孩问道。
卫恪顿了顿,他们明明还没有脱离危险,为什么这一老一少似乎并不害怕,想着想着出了神。
女孩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只好乖乖闭上嘴。
正走着,迎风突然飘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卫恪眉间紧皱,将老汉放下,从马背上取下双锏。
“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动,嘶风会保护你们,我去前面探探路。”
卫恪的嗅觉异常灵敏,他甚至能嗅见四周环境的变化,这是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因这事师父没少笑他是狗祖转世。
翻过一个高坡,接下来的一幕彻底激怒了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一伙不下三十人的山贼提着刀,一帮人肆意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幼,另外一帮人用手腕粗细的绳子,绑牲口似的对待被掳来的女人。
满地的血污,人头滚滚,惨叫声凄厉骇人,吓得道旁的树丛瑟瑟发抖。
山贼们充耳不闻,继续他们的暴行。
“啊!”
卫恪怒吼着,提起双锏,疯了似的冲下高坡。
山贼们发现卫恪,见他只有一人,纷纷露出戏谑的表情。
此时的卫恪犹如一匹脱缰野马,他急需宣泄内心压抑的情绪。山贼朝他挥刀杀来,卫恪不躲不挡,调足了气力,右锏疾飞。
只听“哐啷”一声,山贼手中的兵器被打成两段,并且右锏的速度没有任何衰减。打断兵器之后,直接砸在对方的脖子上,那山贼顿时气绝。
一个照面就信手宰杀掉一只山贼,这样的实力让其他山贼忌惮不已。
这些山贼滑如泥鳅,一碰上棘手的人,果断扯呼,连抢来的东西都不要了,毫不拖泥带水。
卫恪徒步而来,见追赶不上,一腔气愤全部发泄在一旁的巨石上。
随着巨石应声而碎,卫恪的心情却没有好转,他回到血泊中,解开了女人们身上的绳子。
这些劫后余生的人纷纷去寻找血泊中的亲人,然而,除了哭泣她们没有任何抒发痛楚的办法。
此时,卫恪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临行前和师父的对话。
“此去俗世,若路遇不平,该当若何?”
“我辈儿郎,若遇不平,当拔刀相助。”
“不平之人该当如何惩处?”
“大奸大恶之徒,必杀之;为祸一方之徒,必杀之;纠缠不清之徒,必杀之……总之一切为恶者皆该杀。”
“你……走吧。去找你师兄,没想通前不要回来。”
“师父能留我吃完午饭再走吗?我刚刚看您蒸了包子,徒儿这次下山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看您。您年纪不小了,要是,要是……”
“沙包大的拳头你吃不吃?再不走,为师倒是能赏你几个。”
“师父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