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虽然在滴血，但能把厂子卖出去至少还留住了性命，到时候还能东山再起，周老板道：“祝总您放心，我就是坑谁都不敢坑您啊。”
林静突然问了一句，“你的厂房、机器和房子以前没有做过抵押吧？厂子以前的合同有没有债务纠纷？”
这时候这样的事情很多，后续就算有合同能够解决问题，惹得麻烦的事情林静一件都不想沾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周老板连忙摆手表示自己绝不是这等肮脏小人，甚至拿自己全家性命做保证。
笑话，高利贷可怕是真可怕，但祝永年就是善人了？
自己不搞事可能啥事都不会发生，自己若是敢搞事情，说定比得罪高利贷的更可怕。
虽不知道这对兄妹究竟是什么人，但他是绝对不会得罪的。
顺便还要告诉周围的人厂子易主了，免得一些想要给自己穿小鞋的人祸害了兄妹俩，结果账却算在自己的头上。
对于林静就看了一个厂就下决定付款祝永年也没多少什么，只道：“若是中午不忙，这顿我请。”
林静其实想去看传说中装修了十几万的房子的，这会儿祝永年主动邀请自己了，自然是要答应的。
“哪能你请啊？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这顿饭无论如何该我们兄妹请。”
“只是我们对南都不太熟悉，秦子川跟我说你喜欢维也纳酒店的烧鹅，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兄妹做东，请你吃饭以示感谢。”
祝永年没坚持，颔首同意了。
小汽车在马路上驰骋，不少厂子、商店的门口挂着横幅：“旺铺转让”“旺铺转租”……
那些地方，有的看起来已经经营数年有岁月的痕迹，有的看起来装修得还挺新的。
年关就是冰火两重天，在未来的很多年都会如此，好多红火的厂子转眼举步维艰，而不知名的某个人站对了风口突然就成了新贵。
若是能累积足够的资本又有人脉，完全可以把本就处在垄断地位的国企买下来，成就流传几十年的知名品牌，将来也是能在历史留名的人。
“怎么会想到南都来办厂？”祝永年突然问道。
林静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诧异的看着他，显然没想到一方大佬会关心自己这小人物的操作。
祝永年没觉得自己问得有什么不对，15块钱一件批发价的干发帽，就他的经验来看，只怕成本不到两块钱，再扣除运费绝对是赚爆了。
至于广告、推销、运营的费用，都被那场与奥斯顿的偶遇完美的变成了零成本。
如此暴利的买卖居然一句话就变更厂址重新再来，要么是头脑简单，要么就所图甚大。
兄妹俩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林云身上还透着一股子土味，但祝永年喜欢看结果。
结果就是实力最好的证明，谁能说运气不是实力的一部分？
况且林静的头脑让他确信她靠的绝对不是运气！
但买新厂子她只看一家就下单，感觉又实在冲动了点，祝永年感觉自己看不透。
“听说你们现在的毛巾厂经营得很好，为何会背井离乡选择南都？”祝永年再问道。
林静理所当然，“因为南都是经济特区，有更好的政策环境啊。”
这话若是三十多岁的人来跟自己说，哪怕是周老板那样自命不凡的人来说祝永年都觉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