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贺川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姜莱呼出一口气，喉间似乎有什么梗着。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能倔强忍着。
但受不了一点点的关心。
好像一句关心的话，就会摧毁铸造起来欺骗自己的盔甲。
她转身回了洗手间，想冷静一下。
冰凉的水冲刷着略微苍白的手背，腕间的伤痕因为袖子拉扯上去露出一半。
真难看呢。
她关上水，抬头的一瞬，腰身被人用力扯住，男人凉薄的眉撞入眼眸。
姜莱被一把扯进隔间，闭仄的洗手间被男人高大的音填满大半，她不得不靠在身后的瓷砖上。
“霍聿琛，你疯了！”
“呵，我疯了？别忘了你才是疯子，”有力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腰，不让人动弹，强势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两人本就在冷战中，姜莱厌烦了他不时的发疯，特别是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她冷声喝道，“放开我。”
霍聿琛声音冰冷，咬牙切齿，“怎么，放开你，让你跟你的老情人叙旧？”
“我们只是打了个招呼。”
“莱莱，我不喜欢别人背叛我的感觉，”低哑的嗓音落进姜莱耳中，他一手抚上她的脸，动作温柔地像摸一只乖顺的猫。
姜莱抬起头，看向他黑沉的眼，不知道为什么，从那里看出一丝妥协。
“恨我吗？”
那天晚上，姜莱的话让他辗转失眠几个晚上。
自己是得了什么毛病，非要在意这个女人的感受。
姜莱自嘲笑了一下，“对霍总来说重要吗？该回去了。”
“先回答我。”
身子被大力压住，霍聿琛紧贴着她，姜莱觉得他整个人重量都压了上来，“霍聿琛，别闹了。”
男人固执捏着她手腕，没有移动分毫。
姜莱蹙眉，心头火起，“霍聿琛，你只会这样霸道蛮横，要别人什么都顺着你的心意。
你习惯高高在上，以自己为中心。
你问问自己，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人，还是一只猫或狗？
在所有人面前被你扒光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所以，现下为什么我要为了你的感受回答你！”
最后几个字，几乎吼了出来，姜莱倔强看着他，眼中陌生疏离。
也许是因为在贺川面前的难堪。
也许是因为霍聿琛强势自我的压迫感。
她烦躁的情绪达到顶点。
姜莱手肘狠狠一下撞在他身上，推开人快步离开。
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姜莱一口气穿过走廊。
裙子不知道沾了什么，腰间湿漉漉，她伸手抹了一把，指尖满是红色。
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