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姜家老宅外。
陈最把轮椅打开，霍聿琛抱着姜莱从车上下来。
她一身黑色的裙子，勾勒的腰身曲线极美。
头发梳成乖顺的模样，夹在耳后。
金色的阳光倾泻下来，爬山虎爬满一侧墙壁，向阳而生。
沉黑的雕花铁门大开着，门前看不到人。
姜莱沉默片刻，侧头看着霍聿琛，“走吧。”
霍聿琛推着她往里进，周姨和小水也来了，再后面，是十多个黑衣人。
姜家老宅是中式建筑的风格。
池水碧绿，桥穿荷塘，再过去是两层的独栋别墅和宽敞的庭院。
远处有亭子，一步一寸费尽心思，金桂、海棠、腊梅种满园子……
山水成画，山石成景。
姜莱眼眶渐渐湿润，六岁的记忆她以为早就模糊，但每走过一寸，才发现是那样清晰。
也许是因为她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回忆过无数遍。
刻入骨髓。
池中锦鲤已无，当初妈妈种下的玫瑰花园也空荡荡的。
穿过池上的桥，同样坐在轮椅上的姜振丰就在对面，手还挂在脖子上，他身边是陈婉婷和两个手下。
看到霍聿琛，姜振丰身体控制不住发抖，被打断骨头的记忆骤然清晰。
“不早些出去，还要我送你吗？”
姜莱冷冷开口，甚至不想看他一眼，觉得恶心。
姜振丰捏着拳头，面颊上的肉的因为咬紧牙关抖了抖，他死死盯着姜莱，“一栋房子而已，给你就是了。”
“哦，那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姜莱，你以为你傍上了谁，”姜振丰似笑非笑地看向霍聿琛，以为自己抓到姜莱痛点，“传闻当初霍总也是有佳人在怀，如今还不是不知道被丢在哪个角落里，你又能跟在他身边多久。”
姜莱心道可笑，她和霍聿琛本来就只有一年之约。
“不劳你费心，阿琛这样的人，有几个红颜并不奇怪。”
说完，搭在她肩上的手捏了捏，额，有人生气了。
“我们是夫妻，我信任阿琛。”
好，松开了。
懒得看姜振丰叽叽歪歪，霍聿琛冷冷掀起眼帘，“能滚了吗？要我送？”
“走，”没再姜莱脸上看到他想看的表情，姜振丰心口发堵，又不敢对着霍聿琛不敢说不。
陈婉婷唯唯诺诺地推着他走，轮椅擦身而过的一瞬间，霍聿琛长腿踩住他的轮子，冷声警告，“安分点，不然你会死得更快。”
姜振丰手紧紧捏着扶手，胸口剧烈起伏着，转头怒瞪姜莱，“姜莱，除了老宅，你还有更想要的东西吧。”
他双眼阴沉，脸上病态地笑了起来。
姜莱浑身一冷，目光死死看着姜振丰，“那你呢，姜朵不重要，姜辰飞重要吗？”
“你！！！啊——”
还想再说什么，霍聿琛一脚踹上他的腿，“滚。”
陈婉婷赶紧推着姜振丰匆匆离去。
园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没了讨厌的人，姜莱松了一口气。
她清楚，姜振丰刚刚说的，是妈妈的墓地。
她会尽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