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离开的那天，少欠他一点。
窗外风声吹过的，姜莱蹭蹭脑袋，往被子里缩了一点。
一个多小时后，楼下传来车子停下的声音。
霍聿琛上楼，周姨亦步亦趋跟着，被踩上楼梯的人瞪了一眼，又站在原地不敢动。
这姑爷可真凶。
陈最上前带她去跟着小水。
房门被打开，他走到床边蹲下，床上的人苍白着小脸，闭着眼睛。
纤长的睫毛阖着，落下一点阴影。
他伸手，轻轻摩挲她脸侧，姜莱缓缓睁开眼睛，茫然看了他一眼，然后唇瓣漾起笑。
“你回来了。”
又甜又温柔，霍聿琛眼皮不自觉地挑了一下。
脑子摔坏了？
“又要喂饭又要送厕所，回来伺候你。”
姜莱脸微微发热，打电话时候只是那么一说，先哄他回来。
厕所她确实想去，只是腿上打着石膏，身上有伤，小水扶她不好用力，有点麻烦。
男人站起身扯开被子，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腿弯，轻而易举就将人抱了起来。
把她小心放在马桶上，霍聿琛没有离开意思。
姜莱抬头看他：“……？？”
后者居高临下，狭长的眼带着玩味的笑，“快尿。”
“……”
等上完厕所，姜莱整个人都烧透了，她脸皮厚也架不住霍聿琛脸皮更厚。
顺便刷牙洗漱一番，霍聿琛重新把她抱回床上。
身子一碰到床，她就背过身蜷了起来。
“哟，还会羞？会羞你倒是别弄断腿啊。”
欠揍的话往外叭叭，霍聿琛终于逮着机会教育小疯子。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知道我要打你腿，先自己弄断？”
他俯下身子，撑着手在被子两侧，眼中的温和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严肃，冷冷警告。
“姜莱，下不为例。”
姜莱转过上，对上他漆黑的眼，叹气，“下次不会了。”
反正下次也不知道是哪次。
霍聿琛满意了，被子连人一把抱了起来，“吃东西。”
恰好门被敲响，小水送了吃的上来，身后跟着周姨。
周姨一眼看见坐在床上的人，鼻子一酸，冲了进去，眼眶顿时红了，“造孽啊，小姐怎么就伤成这样了，呜呜呜，瘦了这么多。”
还是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姜莱道，“没事啦，就是淋了点雨，周姨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那三个蠢着呢，我每天偷听都不知道。”
姜莱笑笑，周姨所有的细心好像都用在了她的事情上，“周长钊应该就在别墅外，你看到他了吗？”
“他有什么好看，我只想看小姐，”周姨一副嫌弃的样子，也不怪之前姜莱不认识周长钊。
还想再说什么，霍聿琛端着粥回来了，一张脸越来越黑。
姜莱抢先开口，“周姨，我想喝你炖的鸡汤。”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周姨不疑有他，念叨着转身就走，是该给小姐好好补补了。
一转头对上霍聿琛高大的身影，魂差点吓丢，迅速从他身边跑走。
霍聿琛皱着眉坐回床边，怎么谁都喜欢黏着小疯子！
“她谁？”
“周姨，是我妈妈身边的老人，从小照顾我，她一直在姜家是想帮我看姜振丰的动向。”
“就她？”霍聿琛挑眉。
“嗯，周姨其实很细心的。”
一口粥塞进她嘴里，霍聿琛冷道：“不许夸别人。”
他希望小疯子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其余人，都没必要存在。
姜莱垂下眼帘，她清楚，在霍聿琛眼里，金丝雀的心只能装着他。
口里甜粥炖的软烂香甜，慢慢润着喉咙。
她咽了下去，乖道：“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