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楼里出来，姜莱重新回到公寓。
车子等在外面，空调温度开得适中，周长钊一向很细心。
“小姐，去哪里？”
“回公寓。”
车子启动，姜莱淡漠地看向窗外，缓缓开口：“周长钊，你是周姨的儿子。”
陈诉句。
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周长钊撇了眼后视镜，他知道瞒不了多久。
“是。”
姜莱轻叹一声，周长钊的模样有三四分像周姨，初见面就让她觉得眼熟，真正确定是那天去墓园的时候。
她只说去云边墓园，周长钊就熟练朝着郊区开去。
那个地方只有她跟周姨，还有贺川三人知道，而能让周姨信任的只有自己的亲儿子。
“我跟周姨说过，不用为我做什么，你可以带着你妈妈离开京都，好好过日子。”
“小姐，我不会离开的，您身边需要人，我身手不差，可以保护你。”
姜莱摇头，眸光带着清冷的距离感，直言道：
“京都水太深，我做的事也太过危险，我并不想拖人下水，更不愿欠人情债，那会成为我的负担。”
“不，是我妈妈在还夫人的人情债，当年若不是她，我妈也不可能有我。”
周姨的事情，姜莱知道一点，那时候她还小，不太懂，模糊记得周姨的丈夫家暴赌博，后来是母亲帮了她。
“我不用你们还。”
“我们得还。”
周长钊是个实心眼，姜莱头疼，揉了揉眉心。
“我要跟霍聿琛结婚了，跟他扯上关系，今后就不知会怎么样，你好好考虑，不用急着给我答案。”
“是。”
车子里重新恢复平静，姜莱拿出手机，给霍聿琛发了条短信。
「今晚在公寓，先不回。」
她想在公寓里住一晚，还属于自己的一晚。
……
霍氏集团35层。
会议室里，公司就玉山矿脉一事正在开会，无非是把霍元白塞了进去。
这样一来，两个副总都分了一杯羹，反而霍成行这个代理董事插不进手。
一群老总战战兢兢的，斜眼看着右边第一个位置霍聿琛，只怕他一怒之下要发飙。
毕竟霍总领地意识太强。
到了他手里的项目，最讨厌他人横插一脚。
想当初，霍总回到霍家，参与的第一个会议，霍三叔想先下手为强，打压他的气焰，对分到霍聿琛手上的项目指指点点。
霍聿琛淡定坐着，等他说完，才抬头给了一个冰冷的眼神。
“如果割了你的头发，你觉得被赶出这栋楼的，是谁？”
那冷灰的眼眸淡淡掀着，明明是散漫的语气，却让霍成行浑身冒起鸡皮，仿佛被恶狼盯上。
而今天，霍总两指撑着额角，目光随意地看着窗外，不仅不在意霍元白被塞进玉山项目的事，似乎心情还不错……
真是见鬼了！
众人暗自庆幸着，霍聿琛桌前的手机震动一下，他拿起看了眼，唇角垂了下去。
刚刚的温和如昙花一现。
不顾会议还没结束，霍聿琛起身大步离去。
在座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上头的霍三叔重重哼了一声，脸色铁青。
……
回到办公室，霍聿琛按下电话，“衣服，拿上来。”
没一会儿，陈最进来了，手里拿着三套新的西装和衬衣。
“总裁，您不是只穿深色衬衣，今天怎么要白色的。”
霍聿琛淡淡瞥了他一眼。
单身狗，没结过婚，哪里知道结婚照要穿白色拍最好。
陈最觉得自己好像被鄙视了，摸了摸鼻子，自讨没趣。
“出去，”使唤完人，霍聿琛不客气地赶人，然后拿起衣服进去休息室。